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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城南区,马尔巴岛最南端,独栋巴洛克别墅,掩映于葱茏苍郁的密林深处。
近几日,本就壁垒重重的别墅周遭,更是戒备森严,无数的黑衣壮汉保镖将其围得水泄不通,俨若铁桶般无懈可击;夜幕下,星宿低垂,为奢华别墅更添几分神秘莫测,难以揣度。
别墅二楼书房,落针可闻的氛围里,昏黄的烛光如豆,明灭间,尽显肃然诡谲。
……
“先生,集团传来消息,过半数股东强烈要求召开临时股东会,要求卸掉您的职位”
顿了顿,李贺将手中以火漆密封的文件置于书案,战兢解释道:“这是此次所有参与‘临时股东会召开’请愿书的人员名单,及其出身背景、职位贪污等详细资料。”
话落,李贺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案桌后,全身心隐匿于黑暗的男人。
男人剑眉星目,漆黑如浩瀚宇宙般不可测的双眸里,藏着山海盛世、风谲云诡。
李贺只觉得盛痕神色心思愈加难以琢磨,而呼吸间深沉至极,压迫感铺天盖地逼近。
李贺敛眸,再不敢直视盛痕,然而却听沙哑的男低音由黑暗而来。
“盛氏有什么动静?”盛痕把玩手中的帕克金笔,修长白皙的指尖像极藏鞘的利剑,锋芒尽敛,却仍寒光凌冽:“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差得如何。”
“盛氏集团董事局全体会议,将在五天后召开,目前我们这边得到消息,二少将会在董事局全体会议上,接任盛氏集团董事局主席的位置;至于先生您上次交代的事情,我这边已经查清楚,相关资料亦在这份文件里面,只是有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开口……”
闻言,盛痕倏地握住金笔,平静而漠然地抬头,冷冽目光径直穿透黑暗,直抵人心。
“说。”
李贺心底猛地冷了几分,自从暖阁爆炸后,他家先生便兀自陷入风轻云淡,出奇地连同半分愤怒都无,如此而言俨然定时炸弹,还是核弹级别的杀伤力。
他知道会炸,但不知道究竟何时,于是乎这个等待引爆的过程实在太过难捱。
思前想后,似乎从当日,暖阁的那场突然爆炸袭击后,连带着将这个男人的仅存温情也一并抹杀掉,不,或许还有一息尚存,只是那位姑奶奶,心思恐怕根本不在这里。
顶着男人淡沉如水的默然目光,李贺捏着文件夹,想到接下来将坦承的事实真相,手心便不由自主地直冒冷汗:“先生,多时盘问,那日被捕的‘蝮蛇’终于点头承认,当日出钱指使他执行暖阁舞会暗杀任务的幕后主使者,是二少……”
“原来如此,真是…毫无惊喜的结果啊……”
男人缓缓将金笔捏紧,指尖泛着抹灰败,靠着转椅沉默半晌,而后却是仍旧满不在乎地,无所谓地维持着嘴角那抹笑意,若有似无,捉摸不定,偏偏引人遐想惶恐不断。
“峰会那边,情况如何?”
“萧先生已安抚妥当,托词有境外萧家仇敌寻衅滋事,参会嘉宾表面并未有疑义。”
那是自然,无论爆炸袭击的真相如何,既然有澳城萧家出面揽下所有,那便代表着,事情已然不是他们可以控制或者报复的层级,既然如此,接受萧景荣解释,拿着这份萧家人情,以后从萧家身上得到些许好处,是眼下他们最好的决定,亦是别无选择。
“李贺,渔网铺开,是时候收网,这潭浑水里,有大家伙。”
李贺心底,实在是颇为可怜盛痕。
去年盛老派手下取他性命,今年盛二少接踵而至,所幸两次都并未成功,但连他这个外人都清楚,萧先生若非看在盛痕的面上,绝非愿意插手这烂摊子,更何况是揽祸上身,而原本盛痕大可撒手不管,将盛二少做的脏事抖落,受万人唾弃。
“是,先生。”
话音未落,便听男声低沉沙哑,凛他跟随盛痕这个男人多年,深知平城即将变天。
“这夜里太暗,该是时候为它添点色彩,我觉得,红色,就很不错。”
……
门外,夏念之握着门把手,纠结犹豫半晌,终究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不得不承认,幕后主使者的心思缜密程度,令人咂舌。
当日,暖阁爆炸案的幕后主使者,对会议中心大楼各建筑物的内部构造,堪称了然于心。
他嘱咐蝮蛇埋藏炸弹时,用量及布局都做过了精准而确切的度量,既保证达到引起混乱的目的,又消除伤及无辜性命的可能,因而万幸,她在暖阁见爆炸轰然,火光冲天,待火势扑灭,事情结束清点人数时,并未有人员伤亡,最多也就是擦刮破等小伤。
而她再清楚不过,这种隐秘程度的暗杀,目前国内仅有暗藤的人有能力做到。
所以,前阶段李贺被盛痕派出调访暗杀前后,澳城水陆空各路进出人员,顺藤摸瓜,找到躲藏于澳城贫民窟一栋破旧烂尾楼里的蝮蛇,而后更是由萧景荣的手下亲自护送抵岛。
然而,即使,仅仅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吗?
她想起那晚上,暖阁仍旧破落成了满地废墟,只剩骨架的暖阁墙体,焦黑皲裂,瞧着依依然足够触目惊心;更何况,刚刚李贺与盛痕的对话,验证了她的猜测——她分明有了论断,却碍于记忆中那个温柔良善的邻家少年,而不愿承认的推想。
窗外正好飘起了蒙蒙细雨,廊道的窗户开着,细碎的雨滴随着寒风扑面而来。
夏念之抬手,摸了摸眼角的几滴湿润,一时间很是恍惚——这是什么?水吗?还是泪?
门后有沉重皮靴叩击地面声响,脚步声愈加逼近。
夏念之忙不迭转身,奔着楼梯隔间便窜了进去……
……
半个多小时后,夏念之身着睡袍,满头裹着浴巾,一手咖啡,一手小蛋糕,推开三楼图书馆的铜板大门,整栋楼的中央空调将屋内各处皆烘烧得暖和和,但馆内那一排排的书架上,竟是半本书的踪影都寻不着,甚至连同她最爱的那毛绒绒,躺着看书时极舒适的羊绒毯,均不见了踪影。
夏念之寻了个靠窗的软榻,坐下后,连桌子都无,只得将东西均铺满地面。
举目四望,环顾周遭,突然间,她竟是有些许的茫然无措。
……
平城的夏季极热,盛夏骄阳,毫不客气拿平城这地界油锅,炙烤灼烧。
小时候,马尔巴岛便是她最爱的归处。
每年七八月份,她爷爷便会带着她来此避暑,而她因与时询的关系好,时常聚到一处玩耍,最喜欢的便是让姆妈煮上些饮品,准备诸多各式各样的小甜点,而她便带着这些装备,窝在三楼盛家的这座图书馆里,看书消磨时光。
回忆打开闸门后,便极难收得住,带着那时候年少的气息,如同冰镇过后的柠檬糖。
微酸,很甜。
若说那时段日子,整座图书馆里,她最喜欢的是什么,答案唯有遍布馆内地板的羊绒毯。
原本,图书馆内并未有这个设计,她连续来了几次后,某天因为空调吹多了而重感冒,半个月后再进入图书馆,便有了羊绒毯,甚至周遭各处皆是随手可触的羊绒披肩。
好像是,专门为了她准备的那般。
……
“现在,书没有了,羊绒毛毯没有了,连披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念之双手撑着脑袋,趴在阳台往别墅外的林荫小道瞧,李贺正站在院门口,跟刚刚‘陪着’她出门的保镖,交头接耳;她好笑地想,估计这俩人的聊天话题里,其中总归有那么一个,逃脱不开她。
这般想着,有些入神,夏念之未察觉到身后有人缓步靠近,待惊愕察觉时,肩膀一重,已然被人摁住,随后,那双宽厚的手掌解下了她裹发的浴巾,随后换了块干的,帮她小心将满头湿漉漉的乱毛擦干。
“盛痕,这里,怎么就什么都没了?”
盛痕盯着夏念之脖子上抓痕的淤青,眼神一暗,不答反问道:“今天,去哪玩了。”
连疑问的语气都懒得给,这句话估计也就是个场面话,为盛痕接下来的兴师问罪做过渡。
思及此,夏念之垂眸,懒洋洋地无所谓,颇为随意道:“平城体育馆,CK的演唱会。”
“好玩吗?”盛痕终于发出疑问,但语气始终波澜不惊,好似随口问候‘是否吃饭了’那般简单恣肆,沉声道:“听说,你今天很幸运?”
心底猛然发颤,这个男人果然无所不知,夏念之强装镇定,淡然回答道:“我夏氏负责的演唱会,自然是既好玩,又特别的,今晚可热闹,粉丝人山人海,你若有空,其实该和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话音未落,夏念之的下巴被盛痕亦指腹抬起,她被迫仰着头看他,却不经意间,捕捉到盛痕眸底,一闪而逝的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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