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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寺,竹山间,菊花酒,小梅园,经冬历夏着春秋!
林易的这个下联不仅保持了与上联相似的结构和韵律,还巧妙地将兰、竹、菊、梅四种植物与春夏秋冬四季呼应,正如上联的青、白、红、黑四色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此外,春兰、夏竹、秋菊、冬梅,展示了每个季节独特的韵味和美景,春兰幽香清雅,夏竹碧绿挺拔,秋菊绚烂多彩,冬梅傲雪凌霜,共同描绘出一幅四季的美丽画卷。
而这下联描写的,则是一个文人雅士,在竹林环绕的寺庙里的一个小梅园里,喝着小酒,写着传记,颇有意境。
单就意境而言,这下联似乎尤胜上联。
难怪郑太傅听了之后,连声称赞!
......
能让郑太傅如此夸赞,现场的文人们瞬间疯狂了。
喝彩声、鼓掌声、称赞声接踵而至。
那文痴三人组尤其激动。
「林兄,真是好对子啊,意境、结构都属绝佳上乘之作,我李白是服气啦!」
「没有想到,雾隐门居然还有林兄这样的文人隐士,我苏轼对雾隐门,当真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兄,小弟杜甫,愿与林兄烧香拜把子结为异姓兄弟,从此...」
话没说完,杜甫就被曹达华用硕大的臀部顶到了一边去。
「从此有福我俩享,有难你来当...」曹达华没好气的说道。
论兄弟,哪轮得到你?
这边刚把杜甫结拜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那边就被偷家了。
「林兄弟,你实在是高啊。」多隆早来到了林易跟前,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地夸赞。
......
众人对林易的褒扬,一旁的郑太傅笑呵呵的看在眼里。
当然也包括一旁面露不悦的沈益。
郑太傅正容对沈益道:「还需沉稳,多思。」
沈益立即躬身道:「学生受教了。」
此刻,一直在旁观察的江田站了出来,说道:「这位林小兄弟虽出身雾隐门,但现已经是我苏兄的乘龙快婿,此次代表寿霖城的苏美诗社前来,不仅作诗有一套,对子更是对的出类拔萃,不愧是绣儿的夫君,绣儿的眼光可真不错。」
这话虽明面上称赞了林易,但从描述出林易出身雾隐门的事,便有意贬低林易的出身,又刻意描述林易是苏灿的女婿,营造了一个赘婿的形象。
普普通通一句话,可谓狠辣之极。
江田话音刚落,苏绣儿站起身来,说道:「绣儿虽出身苏府,但出嫁从夫,林易是我的夫君,除了文采卓越,更在战场上立下军工,不仅是雾隐门受寿霖城百姓尊重的术士,同时也是备受百姓爱戴的寿霖军指挥使,我苏绣儿能遇到林易这样的夫君,实是三生有幸。」
这句话一出,现场有些骚动。
苏绣儿这样的美人,寿霖城首富苏家的独生女,能够当众表达对夫君林易的欣赏和崇拜,这简直是给足了林易面子,也让现场的男人们羡慕不已。
「咳咳。」江田咳嗽了几声,掩饰了几分尴尬。
此刻郑太傅开口道:「林小兄弟这对子甚合我心意,这一轮无需再比了。」
郑太傅这句话无异于宣布了林易的胜利。
结合前两轮作诗的表现,苏美诗社此次在诗会中艺压其他诗社夺魁,是当之无愧了。
按照前几届诗会的规矩,比试三轮后,胜负就已经揭晓了,然而就在众人准备向林易和苏家道贺时,江田突然从腰间取出了一颗蓝色的珠子。
这珠子一拿出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一颗纯蓝色的明珠,即便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也丝毫不影响它的璀璨和光芒。
珠子的表面清澈而透明,没有一丝瑕疵。
郑太傅不仅感慨道:「就连大内的定风珠,恐怕也比不上这颗蓝色珠子。」
见到众人惊讶的表情,江田甚为满意,开口道:「这次诗会,难得聚集了豫州的各地才子,往年的诗会都比试三轮,但这一次,我江某人打算加试一轮,如谁能在这一轮获胜,便可获得我手上的这颗冰蓝珠。」
一听获胜便可获得江田手中的冰蓝珠,立即有人跃跃欲试。
这可是大梁首富江老爷拿出来的珠子,定然价值连城,不,说不定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江老爷,您这冰蓝珠,是从何得来的?」有人问道。
江田不慌不忙道:「这冰蓝珠,乃是我江府的船队,在南海岸深处的海里捕鱼时偶然获得,晶莹剔透,实属珍珠里的顶级,只有深海,才能孕育出如此完美的珍珠。」
原来是深海的珍珠,品相还如此之好,绝对值个好价钱。
知道了冰蓝珠的来历,就有人提问比试的内容了。
「江老爷,那您快出题吧,咱们也想瞧瞧,是哪个幸运儿,能够获得这颗珠子。」
江田笑了两声,回道:「我这题目嘛,倒也不难,自古诗词歌赋,只有融会贯通,放才称得上是一位文采斐然的才子,所以江某斗胆,这第四轮比试的内容,便是现场作曲赋词,谁作的曲子悦耳,赋的词好听,便可赢得我手里的珠子。」
一听第四轮比试的题目,现场的大部分文人当场便泄了气。
很多人压根不懂歌赋,谈何作曲。
而有几个背琴而来的,也只会弹奏,要真的让他创作,几乎难于登天。
又要会作曲,又要会赋词,这难度,可比前三轮大多了。
这轮比试不仅难倒了文痴三人组,也难倒了新科状元郎沈益。
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竟无一人能够站出来挑战。
等候了片刻,江田朗声道:「这一轮若无人挑战,这珠子我便收了回去,同时,这届诗会便就此结束,大家重在参与,相互切磋,不分胜负!」
此话一出,无异于通过这轮难度很高的比试,将林易通过三轮比试建立起来的优势,全部化作了虚无。
有人便在下面发出了嘘声。
嘘声最大的地方,来自于曹达华和多隆这边。
「江老爷,您这不是故意的吗?当今文坛,就算太平城乐府最出名的乐师,做一首曲子也要数日甚至数月之久,您让现下立即作曲赋词,太强人所难了。」多隆说道。
「就是啊,这第四轮如果无人能应,便取前三轮比试的结果好了,又何必将所有的成绩抹去呢。」曹达华也打抱不平道。
江田轻轻摇头,道:「我大梁城今日的诗会,若如此简单便决出了胜负,那如何令大家信服,但如若这一轮作曲赋词能有人技压群雄,自是所有人心服口服。」
郑太傅抚着胡子,接口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老爷这番苦心,是要在这场中,挑出一名真正能夺魁的文坛才子,否则...」
郑太傅看向江田,后者立即接口道:「否则,便不如没有。」
听着两人这一唱一和,似乎挺有道理,但曹达华不这么认为。
「这没想到,这郑太傅声名远播,居然也偏向自己的学生,这摆明了是不想让林兄弟夺魁,抢了状元郎的风头,所以才故意出了这个难题,好让包括我林兄弟在内的所有人知难而退。」
多隆看了眼曹达华,没想到这厮此刻脑子如此清晰。
「咕咕...」苏绣儿立即红了俏脸。
「绣儿,饿了?」林易关心的问道。
「嗯。」
「那夫君便早点结束这场诗会吧。」
说罢,林易看向坐在侧后方的秦先,秦先也正看向林易。
两人双目对视,秦先将目光移到江田手上的冰蓝珠上。
林易秒懂,微微点头。
......
「江老爷,可否借琴一用。」
林易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天空,打在了江府中庭的院子里。
「林...林兄弟,你是要现场作曲赋词?」李白惊讶的表情绝不是在作伪。
「不可能吧。」苏轼的声音有些颤抖。
「...」刚才想和林易拜把子的杜甫已经震惊到无言了。
郑太傅看向林易,眼神中闪出惊喜、欣赏,也包含着惊讶。
同样的眼神,还来自于一旁的江田和沈益。
「来啊,把我的古琴拿来,给林公子!」江田立即安排。
中庭的一处屋内,一位书生装扮的女子安坐窗前,侧耳倾听,表情专注。
「主人,您猜林易他真的能...」
「嘘。」女子轻声道,「听着吧,我相信他真的可以。」
......
林易坐在内院中庭最中央的席位,整个内院的人们将林易围在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林易的身上。
林易双手抚琴,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词曲均让现场众人如痴如醉...
屋内,那女子陡然听到那日熟悉的词曲后,身子微微一震,轻声道:「这一曲,终于又听到了。」
......
一曲弹罢,现场先是寂静片刻,接着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郑太傅毫无保留的对林易表示了称赞,说道:「林小兄弟,你这曲子,搭配这词,真是绝了,曲如天籁,词如斧刻,令人徜徉其中,流连忘返。」
李白似还在沉浸中,眼神缥缈望向远处,道:「我仿佛看到了一位绝美的女子,撑着青色的雨伞,于蒙蒙细雨中,在江边回眸。」
「不,不可能!」沈益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看向沈益,沈益立即向郑太傅道:「老师,这曲子和词赋,是林易提前准备好的,算不得数。」
「哦?你怎知道?」郑太傅回道。
「我听过这曲子,当年林易在如归楼破了柳茹霜的对子,在柳茹霜的闺房中,曾抚过此曲的部分,后来柳姑娘曾时常弹出此曲,无意中流传了出来。因此我才知道,林易这曲子绝非此次最新创作。」
没等郑太傅开口,江田便向林易问道:「林小兄弟,沈公子所言当真?」
林易点头道:「刚才的曲子的确不是当下所创。」
现场立即又是一片嘈杂。
沈益见林易承认了,便立即洋洋得意道:「我们现下比的,是现场创作,非是拿过去的曲子放到现在演奏,因此刚才的曲词,做不得数。」
曹达华立即起身说道:「为何做不得数,咱们这儿有几人,能够作出像林易刚才的曲子和词赋的,尽可拿出来比比。」
林易拦住曹达华,向江田和沈益看去,道:「若我再作
一曲,如何能够证明我所作的曲词不是过去所创作呢?」
沈益道:「这个简单,请江老爷现场出题,你依题作曲,如若能作出三首,我便相信,你的曲词,是现场所作。」
「你这也太...」
没等曹达华说完,林易朗声道:「一言为定。」
接着看向江田,道:「请江老爷出题吧。」
曹达华不置可否,立即道:「林兄弟,你这就答应他们啦?」
林易轻轻向曹达华眨了眨眼,后者立即点头。
林易这表情,曹达华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一种自信必胜的表情啊!
这边江田见林易居然答应了,不给任何反悔的机会,立即说道:「俗话说得好,情比金坚,真挚的爱情自然比我手中的这颗冰蓝珠更值得令人追求和向往,林小兄弟,这曲词,便围绕"爱情"这个主题,如何呀?」
林易闭上眼睛,思考片刻。
「好,我便试试吧。」
重新做回古琴前,林易轻抚琴弦,口中道:「第一首。」
「这是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着人们心肠的曲折,我想我很快乐,当有你的温热...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随着林易悠扬的曲风和大胆的赋词,屋里的女子不由自主的缓缓站起身来。
「主人,这世上,竟有如此动人的乐曲...」
「宁儿,我这辈子的乐曲,都算是白学了...」
一曲弹罢,现场鸦雀无声,李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这个单身了二十多年的单身狗,竟然被林易唱哭了。
「咦,李兄,你流泪了!」苏轼嚷道。
「哪...哪有,沙子刮进眼里了。」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对爱情的向往、对伴侣的深情以及对青春岁月的感慨时,林易的第二首已经来了。
「第二首。」
缓缓弹起。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我想爱,请给我机会,如果我错了也承担,认定你就是答案...」
屋内。
「对爱坚定而执着,不畏外界的眼光和嘲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和感受。林易这第二首曲子,依然非常精彩,丝毫不亚于第一首。」
女子缓缓低下了头,道:「林易,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屋外,沈益已经惊讶地张开了嘴,完全无法控制脸上因惊讶而抽动的表情。
Σ(⊙▽⊙「a
......
「第三首。」
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林易的第三首曲子接踵而至。
「回忆里想起模糊的小时候,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那时的你说,要和我手牵手...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最后的温暖,你给的温暖。」
如果说前两首曲子的曲风还算平缓,那么这首曲子的曲风便算得上及其昂扬,讲述了爱情中的甜蜜、痛苦与坚持,以及最终对爱情的深刻理解与珍惜。
曲毕,久久无人说话。
杜甫颤声道:「三...三...三首了。」
苏轼轻声道:「淡...淡定,照你...这么说,是九首了...」
李白已经跪下了,无言描述此刻的感受。
就在众人心情久久难以平复的情况下。
「不好意思各位,好久没有创作了,此刻思如泉涌,第四首曲子,来
了。」
这次就连郑太傅也面露惊讶之色。
屋内,女子正面,轻轻掀起窗户的一角,抬眼看向中庭的林易。
「林易,林易...」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留下唇印的嘴...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甜蜜的很轻易...」
曲风一改先前的阴郁,转为轻松的曲调,充满了浪漫和甜蜜的气氛。
弹到一半,文痴三人组已经随着音乐围在林易的身边伴起舞来...
林易一首接着一首,丝毫没有停歇。
「恋爱ing,happy,ing,心情就像是,坐上一台喷射机,恋爱ing,改变,ing,改变了黄昏、黎明,有你都心跳到不行,黄昏、黎明,整个都恋爱ing。」
到这里,就连曹达华、多隆也加入了伴舞的队伍。
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
这曲弹罢,林易的「演唱会」才算略微尽兴。
「江老爷,我作了几首了?」
江田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波动,看向一旁记录在册的佣人。
「回林公子,已经足有二十首了...」
「二十首?这么快?好吧,那今日就到这吧...」
江田和沈益同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苏绣儿咬着下嘴唇,眼神仿佛拉丝般看向林易,让林易不禁有些害怕...
文痴三人组对林易近乎盲目的崇拜,围绕在林易身边问个不停。
「林兄,那个happy还有ing,是什么意思啊?」
「李兄,这是我的家乡话,就是开心,此时此刻。」
「请教林兄,塞纳河,我从未听过,这条河在哪里?」
「嗯...苏兄,这条河,在遥远的九州西部。」
「林兄,我也想问,那咖啡是个什么东西?」
「我品尝过的一种饮品,苦苦的,但很提神。」
林易每回答一句,文痴三人组对林易的敬佩之情便多上一分。
此刻中庭,显露着众生相。
郑太傅的闭目回味...江田的凝神旁观...沈益的惊慌失措...曹达华的洋洋得意...苏绣儿的笑靥如花...苏灿的舒心微笑...
从诗词到歌赋,这趟诗会,林易已经完全杀疯了!
屋内。
柳茹霜轻轻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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