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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坤心情不错,轻快地走进母亲所住的内院。
让他意外的是,竟没有听见母亲的咳嗽声。要知道,母亲的晨咳就像生物钟一样准时,每天清晨这个时候,都会如期而至。
反常即妖,李坤颇为不安,忙快步入内。
更加让李坤诧异的是,李氏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床榻上逗小雪狐玩,侍女莲儿也在一旁凑趣。
“坤儿来了。”
李氏瞅见李坤,笑吟吟地招呼道。
李坤忙应了,走过去,特意看了看母亲的脸色,竟然没那么苍白了,精神也明显比以前要好很多。
李坤心里诧异,脸上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当然了,他巴不得母亲病体痊愈。究竟怎么回事,待会儿柳先生来了就知道了。
“少爷,这小雪狐太可爱了。”莲儿连忙对李坤说着。
“是啊。”李氏也跟着含笑道,“坤儿,亏得你给母亲带来这么一个小精灵,有了它,为娘的心情很好,这身体好像也硬朗了一些。”
李坤忙赔笑道:“心情确实很重要,只要母亲开心,身体自然会一日好似一日。”
“小雪狐,谢谢你哦。”
这时候,小雪狐在李氏怀中,却扭头看着李坤,眼神柔和而温暖。李坤便用打趣的口吻说道。
莲儿忙说道:“少爷,我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雪儿。”
“嗯。”李坤故意夸赞道,“这个名字好听,以后就叫它雪儿。”
李坤陪着母亲一起逗玩着雪儿,并一起吃了早餐。
饭后不久,便听见管家老刘头在外面朗声道:“夫人,柳先生来了。”
李坤忙迎了出去,便看见马车停在中门之外,家童小丁正把一个老头从马车上搀扶下来。那老头便是柳先生柳士元。
柳士元又矮又瘦,很难准确地猜测他的年纪。他长着一副尖嘴猴腮的嘴脸,两撇微黄的鼠须稀稀拉拉地从嘴角两侧挂落下来,看上去颇为滑稽。面色青黑,而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开阖间,流露出狡黠而犀利的光芒。整个面相看上去丑陋而尖刻。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相貌奇丑的老头,却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名医。
柳士元不但医术高,脾气也异常的怪,而且诊费极高,一般的人根本请不动他,也请不起他。
不过,柳士元对李氏却十分尽责,每三日就要来一趟,这些年一次也没落下过。因此,李府上下对他都极为客气,而且充满了感激之情。自然的,李坤也不例外。
小丁小心翼翼地把柳士元搀扶下车,便要去替他提医箱。柳士元忙嚷道:“你小心点,毛手毛脚的,把老夫的医箱摔坏了,就是把你卖了也不够赔的。”
李坤呵呵一笑,忙快步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问了好,并说道:“让我来拿吧。”
李坤说着,忙从小丁手中接过医箱。
柳士元觑着小眼睛看着李坤,尖声尖气地说道:“坤少爷修为又精进了啊。”
李坤很惊讶,这老头眼光倒是不错,还能看出他的修为来,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忙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
柳士元干笑了一声,随即甩着双手,迈着一双短腿,轻车熟路地向李氏的内室而去。
本来,大户人家的女眷是不让男性先生进内室诊病的。最开始的时候,李氏也排斥他这种行径。但柳士元脾气古怪,说什么病不避医,在医者面前,是无所谓男女忌讳的。如果多了诸般讲究,他就不治了。
没办法,谁叫他医术高的,只能依从他。
柳士元大大咧咧地直接跨进内室,李坤慌忙跟上,而管家老刘头和家童小丁则规规矩矩地候在外面。
李氏忙把雪儿交给莲儿,并起身相迎,笑吟吟地说道:“柳先生早,又让您受累了。”
莲儿早就准备好了座椅。
李坤客气地让了座。
柳士元没有理会李氏的客套,大大咧咧地落座,随即盯着李氏瞅了半晌,说道:“夫人这些天病体有所改善。”
“是吗?”李氏高兴地说道,“不瞒先生,我这几日确实感觉比以前好了些,连晨咳也略有减少,上次先生调整了方子,看来是起效了。”
谁知,柳士元却摇头道:“夫人身体好转并不是老夫之功,一定另有缘故。”
“另有缘故?”
李氏和李坤都颇感诧异,忍不住一起问道。
一旁的莲儿忍不住说道:“不会是因为雪儿吧?自从有了雪儿,夫人的精神就一天比一天好了。”
莲儿说着,亲昵地抚摸着雪儿的毛发。
柳士元便看向雪儿,一双绿豆小眼顿时射出惊异之光,雪儿竟然吓得往后一缩。
李氏含笑道:“有了这小雪狐,我的心情确实要好一些。但它不过是一只小兽而已,哪里能够改善我的病体?一定是先生的方子见效了。”
柳士元终于把目光从小雪狐身上收了回来,看着李坤,问道:“坤少爷,这小雪狐是哪里来的?”
李坤只能半真半假地说道:“是村里人无意间得到,特意送给母亲解闷的。”
说着,李坤又问道:“先生,这有什么问题吗?”
柳士元呵呵一笑,伸出尖细的手指捋了捋稀稀拉拉的鼠须,说道:“不过一只雪狐而已,能有什么问题?不过,你母亲的病情好转确实跟它有关。”
“哦?”
李坤颇感惊讶,连李氏也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柳士元。
柳士元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夫人病体性热,而这雪狐性寒,能够降低夫人的热毒。所以,这些天有它在夫人身边,夫人的身体自然会有所好转。”
原来如此。
李坤大喜,万万没想到心血来潮得到的小雪狐,竟然会阴差阳错地对母亲身体有好处。这真是太好了。
自然的,李氏在惊异之余,也是高兴的。
“不过”,柳士元话锋突然又一转,说道,“将这小雪狐留在身边,虽然能够祛除夫人身上的热毒,但这只是暂时的,时间长了反而有害。”
“有害?”
这意外之言无疑让李坤十分震惊,差点惊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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