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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声不时的响起，我静静的看着海面，坐在飘摇的游艇上，一股股香味不断的传来，我已经好多天没吃过阳世间的食物了。
吃下去的其实都是生长在鬼域里的东西而已，如果不是拥有共存和新生的本能我的身体已经给灼伤了，这会欧阳薇在忙活着做菜，我们从鬼域里出来，回到了岛屿上。
果然我一开始来所见到的那些老人们只是幻觉而已，也就是说我一踏上这个岛屿就给迷惑住了，这边是我讨厌鬼的地方，在不经意间或许你便给鬼迷住，眼前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幻觉。
眼前的茅小宇一脸凝重，我静静的看着他，作为从大学时代便认识的朋友，已经认识了10多年，我刚认识他拿回他便已经在葬鬼队里了，但他从来都不会穿制服的，每次出去都会换上自己的道袍，但如今却有些不同了，茅小宇穿上了制服。
“等吃过后你们就回去吧。”
我说了一句，时间已经凌晨4点多了。
“其他人给抓了。”
我嗯了一声说道。
“待会我会让吴嵘放了他们的。”
“你变了兰若曦。”
茅小宇有些纳闷的说了一句，朝后靠了过去，欧阳薇还在旁边的台子上做着吃的。
我已经不想和他们再继续说下去关于殷仇间和张清源的话题了，很早以前他们就在戒备着殷仇间，这一点我是清楚的，这样的问题并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而是很早之前就埋下的，只是现在因为张清源的事情而完全的暴露了出来，矛盾给永生会那群混蛋激化了。
“这么多年来你们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我问了一句，茅小宇苦笑着说道。
“每天都在锻炼，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永生会那群家伙该不会是好人吧！”
我一脸严肃的看着茅小宇，他马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开始我们对于永生会那群家伙是恐惧的愤怒的，只是再后来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变了，我们因为永生会的关系，获得了太多的东西，所以........”
“恶就是恶，无论再怎么掩饰再怎么点缀，本质便是恶的。”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茅小宇，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之前我们一起遇到过不少不公的事情，那时候的茅小宇很正直的站了出来。
“啊兰若曦我们都知道的，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
茅小宇说着顿了顿抬起头来，眼中露出了悲伤，这份悲意是极为强烈的，我有些震惊的站了起来。
“究竟你们经历了什么？”
“坐下来吧若曦，要吃饭了。”
欧阳薇说着把一些做好的吃的端了过来，看茅小宇的样子，似乎不打算说下去了，我打算吃过后再详细的问他。
饭桌上基本没有任何的言语，这一顿饭吃的很沉默，有一点压抑，但我终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茅小宇已经从内心上不再排斥永生会了，这一点让我极为的震惊，也十分不解。
如果说茅小宇都这样的话，那么整个葬鬼队究竟怎么样了，难道已经，我不敢在继续想下去，这会心里十分难受，头皮有些发麻。
在半小时后我们吃过后弄了一点红酒出来，欧阳薇就坐在我的旁边，紧挨着我，手一直在我背上和腿上摩挲着，头不时的亲昵的蹭过来。
“小薇被闹了。”
我一把推开了欧阳薇，而后认真的看着茅小宇。
“究竟是为什么？很久以前的你.........”
“我终究只是一个凡人啊，兰若曦。”
这时候茅小宇的语态变得僵硬了起来，他微微的笑着，笑容中透着一抹凄惨。
“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我是凡人的屏障，这世上恶鬼恶人多如牛毛，你难道忘记了吗？很久以前葬鬼队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你忘记了那些东西吗？一次次在葬礼上哭泣的你，兰若曦，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脑袋嗡的一声，以前的事情一幕幕的浮上了心头，而我也大概明白了过来，茅小宇口中所说的凡人是什么了。
“这不是电视剧，也不是电影，更不是，我们不像张清源那般，天生便拥有一些力量，也不像你这样，拥有厉害的父母，包括你们黄泉，很多人也是一样的，在面对强大的力量的时候，我们束手无策，甚至连自己死亡的方式都没有权利去选择，而这世上又需要有人来承当我们这样的职责，兰若曦你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无法说出话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茅小宇的问题。
“喂喂茅小宇不要那么激动啊。”
“知道吗？我们给困在永生会的这么多年里，鬼类的事件上升了将近两倍，整个H市里因为鬼类的问题，死亡的人数有上千人，这只是查明的数字，而剩下的那些葬鬼队的精英们，在各处奔走，依然无法填补这一漏洞，胡天硕更是已经连续4年没有休息过了，你能想象得到吗？术界里的人从未过问过阳世间里的一切，他们只想要为自己谋求一切，告诉我兰若曦，这些问题要怎么去解决？我们现在确实和永生会合作了，但和他们合作以后，这一切都已经安定了下来，而阴曹呢？前段时间为了逼迫术界里的人，把地狱里的恶鬼放了出来，结果可想而知，兰若曦，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茅小宇，我很清楚，谁也不想死，有能力者不说，而葬鬼队的不少人只是看得到鬼的程度，如果真的正面和鬼冲突，恐怕连黄页的对手都不是，但现如今似乎不同了。
现在的茅小宇力量确实已经见长，以前我就听他说过，他最多只能使用黄色的符箓，而想要使用紫色符箓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了，但现在短短的几年里他做到了，有这点力量想要对付阳世间的鬼类已经足够了，而葬鬼队的人似乎多少都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
这或许就是现在他们做出了选择的最根本的原因，我无法指责他们，也无法为他们做点什么，这或许便是最大的矛盾。
“我们不是笨蛋也不是白痴，很清楚永生会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这一点我们大家都很清楚，但是........”
茅小宇捏着拳头，突然间看向了我，眼中蕴含着一股悲愤。
“我们还是可耻的接受了永生会的帮助，因为我们看到了，体会到了，在真正的恶鬼面前，身为人的我们是多么的无力，只有心中的一股正气是远远不够的，我们无法做到像你和清源这样，做不到的，所以........”
“够了茅小宇。”
欧阳薇喊了起来，走过去后一把揪住了茅小宇的领子。
“你给我闭嘴，不要再提了，知道了吗？”
我急急忙忙的抹去自己不知不觉间就溢出的泪水，茅小宇低着头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抱歉了，若曦，我们是人，弱小的一群人无法帮上你们，我......”
我摇了摇头，而后转过头去喊了起来。
“吴嵘，把那些家伙放了。”
好一阵后，一抹绿芒落在了游艇上，给抓走的十来人都还在昏睡状态，我感觉到了其中有两个人有些不太正常，身上透着一股浓郁的煞气，是永生会的家伙。
我站在海边，看着船上的两人，欧阳薇十分不舍的看着我，突然间她从船上跳了下来跑过来后扑入了我的怀中。
“没事的小薇。”
我摩挲着她的额头，欧阳薇抬起了头来，眼中闪烁着泪光，突然间凑了过来，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吓了一跳。
“小薇你干嘛？”
“若曦，抱歉了，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那些家伙们........都变了。”
随后欧阳薇再次抱着我，在我的耳边说道。
“现在葬鬼队内部已经分裂成了两派了，之前消失的那31个精英，拒绝接受永生会的任何帮助，而且似乎打算不干了，相信我若曦，我是绝对会站在你这边的，我这一次之所以陪他们过来，是因为我感觉到现在阳世间的一切都变味了，你要小心点。”
欧阳薇他们离去了，我呆呆的站在海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五味杂陈。
“快点回到鬼域里来。”
这会身后传来了殷仇间的声音，我看着游艇消失在了海平面上后，转过身去看到裂开的入口便走了进去。
原本我想要看看日出再回去的，但转念一想我似乎明白了过来，他们为什么来找我，甚至是不遗余力的散布那样的消息，他们想要孤立鬼尊们，特别是殷仇间，然后让我回到他们那边去。
“是因为共存的本能吗？”
我问了一句，举着双手，一黑一白两股气流在我的手心里云绕着。
“已经可以那么熟练的操纵共存了吗，不错。”
殷仇间微微的笑着说道。
“回答我的问题。”
殷仇间转过身，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何必来问我？兰若曦快点去睡觉吧，时间不多了，你得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才行。”
我点点头而后跑向了村子，而后回望了一眼殷仇间，他正仰着头，脸上挂着一个笑容。
“要是诚实一点的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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