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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光的人形占据视界,无需用肉眼观察,红白相间的颜色亮光均匀分布在不同部位。
以四肢为主,其他地方则浅一点,暗一点。
“有些像健身教练讲解的红肌、白肌。”
秦时认真思索,他知道骨骼肌分成红白两种。
红肌多耐力持久,白肌多爆发力强劲。
据说体育部门会用这种方法挑选运动员,白肌纤维比例高,适合搞短跑和跳高。
反之,则参加马拉松,自行车公路赛之类。
“应该没那么简单,我看还有细微的粉色,红与白交融,化为丝丝缕缕的粉色……难道,这是气感?”
发光的人形呈盘坐姿势,那一束手指般粗的粉色亮光,穿行在红白之间,走得很缓慢。
秦时一边捉拿气感,引导循环;
一边保持内视状态,认真观察婴儿般新嫩柔和,蕴含生命活力的粉色亮光。
约莫七八分钟左右,温热气流进行了一次完整地循环。
也就是老梁所说的运转小周天。
“粉色壮大了一丝,然后红色白色更亮了一些。”
极细微的变化在内视状态下,被秦时看得分明。
“依着旧武的说法,每一次运转小周天,使气感完成循环,修行进度便快上一分。
这个过程,其实是在深化红白二色的亮度,提升肌体的强度。”
秦时若有所思,按照老梁提出的入门四步,盘筋拔背是锻炼,捉拿气感是强化。
双管齐下压榨潜能,释放浓郁的生命力。
最后打开凡躯的八段九节,做到气感大循环,让粉嫩亮光覆盖全身。
“旧武派多年传承,确实不凡,环环相扣,严丝合缝。
只要按部就班,便能步步登高。
当然,前提是能入门。”
秦时睁开眼,舒展腰身,骨节贯通,浑然一体。
宛若做了十几分钟的平缓拉伸,把整个人都打开了。
此刻的秦时,毫无高强度锻炼后,肌肉酸胀、身躯疲累的感觉,反而无比轻快。
全身筋肉该松的松,该紧的紧,好像刚上完油的崭新机器。
“八段九节这一步,水到渠成。接下来,便是增加小周天的循环次数,以及夯实打法基础。”
秦时步出屋外,用冷水浇脸,外边传来谢宇成的声音:
“阿时快点,别迟到了,今天泽哥准备了大秀,人手很紧张!”
“好嘞。”
秦时麻利锁好门,跳上自行车后座。
“老梁昨儿难得开恩,放咱们一天假,本来想和远哥找你玩的,结果你没在家。”
谢宇成踩着踏板,车铃铛铛作响,如风般疾行,朝着北关街而去。
“成哥的气息很匀,但不够绵,呼吸的节奏像抡锤子,比较短促。”
秦时刚学会如何捕捉别人的气息,判断身体强弱,就拿踩单车的谢宇成练手。
他闭眼侧耳,任凭气流刮过脸庞,吹起发丝。
呼,吸。
秦时将注意力集中。
渐渐地,谢宇成的呼吸声被放大,连贯形成一条时起时伏的波动曲线。
“气感,成哥也有气感,只是很稀薄。”
越是练家子中的高手,代表呼吸气息的曲线越趋近于平稳,震荡幅度不会很激烈,除非进入作战状态,才会猛地拉起落差巨大的波峰。
“嗯,怎么成哥身上的肌体颜色,我也能看见。”
秦时精神高度凝聚之际,视界骤然一抖,将谢宇成的血肉形态剥离掉,呈现出极为黯淡的红白亮光,至于新嫩如婴儿的淡淡粉色,更是几近于无。
“红的占比多,白的占比少,难怪成哥平常实战训练打不过远哥。
耐力强,爆发力不足,出拳没力量,缺少一锤定音的攻击手段。”
内视状态并未维持多久,秦时脑袋就有些发沉,看别人的消耗似乎格外大。
“说起来,这算不算开透了?如果把范围再扩大,隔着墙壁以及障碍物都能启动,岂不是阴人神技!”
……
……
九点过十分,自行车停在灯火通明的午夜皇宫大门前。
谢宇成回头:
“阿时,我去锁车,你先从后面进去,远哥下午人就在了。”
秦时颔首,跳下后座。
这个点的北关街热闹非常,车水马龙,人流拥挤。
旧厂街不常见的轿车络绎不绝,驶入此地。
那些挎包的泊车小弟,热情上前帮忙停靠占位。
“华哥,开门。”
他钻进小巷,敲动铁门,再次看到熊系猛男光头佬。
“小时啊,里面正热场呢,赶紧换工服。我跟于经理说你和阿成已经来了,只是在蹲厕所。”
本名“牛爱华”的光头佬友善笑道。
“多谢华哥!”
秦时闪身穿越过道,溜进更衣室。
外边震耳欲聋的音浪拍打墙面,渗透过来。
“真热闹啊。”
同样偷溜进来的谢宇成感慨:
“听领班讲,这种劲爆的大秀能吸引很多豪客买票,希望可以赚个大几百小费,好吃顿丰盛夜宵。”
秦时瞧着更衣室铁柜外面贴着的海报,肤色呈古铜,如钢铁浇铸的肌肉男摆着展背动作,而他的对手是瘦巴巴,裹着头巾的天竺男子。
“不晓得泽哥手底下的格斗士,肌体强度有多高?”
……
……
今夜的午夜皇宫格外沸腾,客人们不再关注穿着暴露的舞女,身材火辣的女招待,而是全部盯着主舞台升起的那座八角笼。
沉重的铁笼矗立着,散发冰冷光芒,直径十米左右,围栏高达两米。
八根粗壮的角柱,拉出八扇钢丝网门,宛若一座小型的斗兽场。
麦克风把主持人高亢激昂的话音,传至整个大厅:
“今晚将上演拳拳到肉的亡命格斗!一方是北关街的‘黑罗尼’,他那双手曾挤爆过无数格斗士的脑袋!另一方是来自天竺自治区的‘苦僧侣’……”
穿着浮夸的主持人声嘶力竭,可观众只想让他赶紧滚下去,迫不及待欣赏厮杀。
“远哥,啥黑罗尼,苦僧侣的,名头听上去很响啊!”
秦时送完几杯客人点的鸡尾酒,跟李远窝在角落闲聊。
“都是胡诌。黑罗尼是都市圈的健身教练,因为打药把脑袋弄得尖尖的,看着块头大,实际笨重的像猪,未必打得过我。
苦僧侣就更搞笑了,北区咖喱饭馆的洗碗工。
开场秀没啥看头,主要烘托下气氛,糊弄外行。”
李远撇撇嘴。
“啊?”
秦时惊讶。
搞半天是夜总会版的武林风?
比谁更能演?
“真正刺激的内容,怎么会摆在明面上。”
李远耸耸肩:
“正餐都是等开胃小菜吃完,才端上来的。今晚来了几个烟城的大老板,点名道姓要看生死斗,要见血才罢休。”
说到最后,李远面色戚戚,他和谢宇成最明确的“职业规划”,无非就是跟着泽哥混,从拳手升级为打擂台的格斗士。
“这么狠?一定得闹出条人命!”
秦时作为学生,只能接触到旧厂街破败的一面,从未真正窥见藏于平静生活下的阴暗。
“有钱人嘛,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穷光蛋的尊严啊、人格啊、时间啊,都可以被他们随时践踏,不就仅剩一条命么。”
李远咬牙切齿,眼中透出愤恨。
秦时默然,大姐替自己和老幺扛下太多重担。
供完读书供生活,遮风又挡雨。
让他们没怎么体会过被现实毒打的委屈痛楚。
“阿远,52号桌,开两瓶荆棘玫瑰!”
吧台的酒保通过对讲机传话。
李远应了一声,匆匆而走。
“赚点小费真不容易。”
感受几道卡座区投来的火热眼光,秦时不得再次挤出营业笑容。
给这些深闺寂寞的单身女士送酒送果盘,免不了受点调戏。
倘若只是口头言语也就罢了,有些大胆的直接上手,还问要不要找金主姐姐、找金主妈妈。
“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听到吧台的送酒提醒,秦时再次叹气,准备忍辱负重。
但愿别碰到那种称自己“欠调教”、“愿做奴”、“求脚踩”的变态玩家。
不等秦时端酒,就被打扮略显妖娆的于经理叫住:
“阿时,先别忙了,二楼包间,泽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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