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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秋风轻拂,枯叶簌簌作响,日头已经暗下去。
姜娩没好气地到后院侧厅中,看到姜漓与万姨娘正在用膳。
她冷冷开口:“姜漓,你过来一下。”
姜漓斜睨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不予理会。
万姨娘问:“出什么事了?”
姜漓不屑地撇了撇嘴:“能有什么事?姨娘不必理她,无非是又想撒泼罢了。”
她的语气虽轻,却透着一丝刻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姜娩听到。
“二妹妹啊,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都说人往高处走,可你怎么越活越像个泼妇?看来是该请教习嬷嬷,再好好教教你规矩。”
姜娩怒意在胸中翻腾,指尖紧握。
“规矩?那就让我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姜娩眼眸一寒,猛然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姜漓的手臂,用力拽着她往外拖。
万姨娘一惊,连忙起身想去阻拦:“娩儿,你做什么!”
然而姜娩根本不理会,反手抄起门旁的木棍,将门狠狠别住,冷声道:“谁敢开门,我就剁了谁的手!”
丫鬟们见状,皆吓得低垂着头,不敢动弹。
姜漓拼命挣扎:“姜娩!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姜娩神情冷峻,手劲加大,拽着她一路来到偏僻昏暗的耳房。
耳房寂静无声,只有夜风拍打门窗的声音,愈发衬得荒凉。
姜娩一脚踢开门,猛地将她推了进去。
姜漓一个趔趄,撞上立柜,她大吼:“你到底要干嘛?!”
“说!晚膳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姜漓仰起头,愤怒地吼道:“我动什么手脚!丛霜日日喝避子汤,要说动手脚,她最方便了,你怎么不去问她?!”
姜娩冷笑一声:“我何时说是避子汤?姜漓,就你这个脑子,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姜漓气急败坏,怒火蹭地窜上,猛地瞪她一眼:“泼脏水?谁不知你和萧珩之早就睡到一起了!今日一早我还见你从他房里出来,装什么清白?给你喝避子汤,也是为了你好,省得挺个大肚子成婚,让人笑话我姜家教女无方!”
姜娩不耐烦开口:“说够了没有?今日我可不是听你来教训我的。往日我念在与你姐妹一场,想既往不咎,可你一而再再而三使些下作手段,今日竟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玩弄心计,是生怕我姜府在殿下面前有个好名声吗?!你口口声声姜家,可有顾及姜家半分?”
姜漓眼神里满是怨恨与愤怒:“你敢做还怕我说?我就是要让太子殿下知道你有多脏!难道你还真以为太子殿下能看上你不成?!姜娩,你就认命吧,你只配嫁给萧珩之做乡野村妇!往后我做了侯府少夫人,第一件事便是将你......”
——啪!
姜娩扬手,一记响亮的巴掌,重重落在姜漓脸上,力道之大令她险些站不稳。
“我告诉你,即便你嫁入侯府,而萧珩之什么都不是,往后我依然能将你踩在脚下。”
姜漓不可置信地张着嘴:“你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
姜娩冷笑着开口:“怎么?一巴掌没感觉?”
姜漓紧紧捏着拳头,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你这个疯子!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姜漓大吼一声,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朝姜娩挥去。
姜娩目光如炬,身子微侧避开,顺势一把抓住她的发髻,用力一扯,将她硬生生拽得一个趔趄。
姜漓尖叫着伸手反击,却被姜娩一脚踹倒在地。
“规矩?!”姜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姜漓,摆清自己地身份,一个庶女,你也配跟我讲规矩?”
姜娩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留下满脸不甘却狼狈不堪的姜漓坐在地上,咬牙切齿,恨意满胸。
回后院侧厅的路上,远远就听到万姨娘的呼喊声。
姜娩走近看,果然没有人给她开门。
她站到门外,开口:“姨娘如此叫喊,是以为有人会给你开门?真以为这姜府姓万了不成?”
万姨娘在里头哑了声,声音顿时弱了几分:“娩儿,你放我出去行不行?今日之事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大姐姐她怎会去害你呢?”
姜娩冷笑一声:“我什么都没说,姨娘就知她害我,看来姨娘知道是什么事啊。”
屋内一瞬静了下来,片刻后,又响起:“姨娘替她给你赔不是。”
她说完,里头安静了很久。
姜娩沉了口气,将门打开,见万姨娘坐在椅上,神色复杂。
她冷声道:“姨娘若真为她好,就该早些管教,别再纵容她。”
万姨娘快步走过去,眼中流露焦急道:“娩儿,你将你大姐姐带去哪里了?”
“姨娘不是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万姨娘听了,心下一紧。猜到姜漓在哪里后,原本的哀求可怜瞬间消失不见,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姜娩,快步朝耳房过去。
姜娩未在多理会,看了看天色,已全黑了,想来灯会已经开始。
她急匆匆地往前厅方向走去,想向宁祉解释一番。
正欲转身时,忽然察觉廊下静立着一个人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也不知看了多久。
姜娩顿时一愣,目光微移,正是萧珩之。
他朝自己走来,她刚平复的心,又砰砰跳起来,随着他逐渐靠近的步伐,有越跳越快得趋势。
姜娩她深吸了口气,眼神闪烁,难以抑制地生出几分紧张和慌乱。
不等他靠近,就转头快步去了前厅。
萧珩之看着她的背影,沉了口气,快步跟上,在后头喊她。
“二小姐。”
但姜娩却越走越快,真像是对他避之不及。
“二小姐,我有话......”他在后头喊着她。
不等他说完,就见姜娩朝前高喊了一声:“殿下!”
接着往前小跑着。
萧珩之抬眼,见宁祉站在前面,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姜小姐跑慢些,时辰还早,不着急。”
姜娩跑到他跟前,小喘着气说:“方才有些家事处理,让太子殿下久等了。还有那个避子汤......是下人弄错了。”
宁祉温柔笑着:“无妨,孤也恰好才过来。下人忙碌难免弄错,此事孤未放在心上,姜小姐也不要坏了今日的好心情。”
他说完又偏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萧珩之:“萧公子可还有事?若都收拾好了,便出发吧。”
萧珩之走到姜娩身旁,见她一直偏着头不看他,又往后退了半步。
他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淡淡开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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