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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伯怀抱着那件被轻轻掷回的衣物,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讶异。
他忍不住将它里外翻了翻,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忍不住小声嘀咕,“少爷什么时候讲究这些了?”
但还是乖乖照做,在箱笼中又寻了一件白青色暗花云纹长衫,这件是万俟揽月在太学时常穿的。
他身量八尺有余,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癯,透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白净,而那眉宇间,却蕴藏着不容小觑的刚毅与凛然之气。
与太学的同窗并肩而立时,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仿佛仅凭一只臂膀,就能轻易地将人轻轻拎起。
唯有穿上那些透着淡淡书卷气的衣裳,才不显突兀,平添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息。
万俟揽月还是摇摇头,否定了这个选择,“算了,我自己来找吧,岑伯伯,烦你去传膳,我这肚子已经饿得直打鼓了。”
他越过岑伯,双手按住桌面,身形轻巧地翻了个跟斗,跳过一地碎瓷片的地面,走到装衣服的箱笼中。
埋头寻找的时候,还不忘开口嘱咐,“还有这地,千万等下让小厮来扫,您老可别自己动手了。”
“您上次的腰伤可好了?”
“若是没好,我回来的时候再去郎中那拿些膏药来贴。”
万俟揽月手中的动作一顿,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发现,自己的身后空无一人。
他哑然失笑,这才知道,原来岑伯早就去传膳了。
如今刚过巳时,用早膳有些迟了,但也还没到午膳的时候。
万俟揽月平时都是寅时便已偷偷起床练功,除了被一些琐事绊住,也算是十年如一日。作息很规律,也就是这几日因为池温凉的事懈怠了些。
将箱笼翻了个底朝天后,他终于找到了令自己满意的衣服。
是一件暮山紫的缕金织锦缎大袖衣。
这还是半年前,他为了与蓝霁郡主的小儿子白辞斗气,抢到的一匹布料,让裁缝上门剪裁出来后,总共也没穿过多少次。
说起这个白辞,也算是与万俟揽月渊源颇深了。当初在狩猎场时,与之打赌的也是他。
万俟揽月与白辞第一次见面,是在城东最热闹的瓦舍中。
彼时,万俟揽月刚刚入京,还未安顿下来,见识到京中繁华,便忍不住偷偷跑了出来。
他独自一人往最热闹的城东穿梭,偶然碰到白辞在欺负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身着粗布麻衣的小男孩。
莫如季瘦瘦小小一个,正在一旁苦口婆心规劝。
但白辞却是个霸道的,令手下的家丁把莫如季推开,又扇了几巴掌过去。
白辞自小习武,手劲很大,不过几巴掌,那男孩的脸就肿得老高了。
万俟揽月自小生活在边塞,边塞有独属的生存法则,但却没有欺负弱小这一说。
所以他当即冲了上去,将白辞众人掀翻在地,然后又将自己的钱袋子交给他,让他自己去医馆看病。
白辞躺在地上“哎哟”叫唤,但他带来的家丁们伤得比他还重,根本起不来身抚他。
“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打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知道我娘是谁吗?”
“你知道我外爷是谁吗?”
白辞冲着将自己掀翻在地的人怒吼,颇有狐假虎威的感觉。
万俟揽月冷哼一声,“我管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霸道,欺负弱小,简直丢你娘和外爷的脸面。”
“便是让她们知道了,也定会觉得,有你这样的儿子与外孙是一件非常脸上无光的事。”
而一旁的莫如季被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大,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小公子,你,怎么如此厉害?”
白辞你了半天你不出来,就此,两人的梁子结下。而后才有了狩猎场赌约之事。
同时他也与莫如季颇有些相见恨晚,直到万俟揽月入了太学,两人几乎称得上的形影不离。
只是现在的万俟揽月还不知道,晚上的他有多后悔选了这件衣服。
岑伯指挥下人将膳食端上来时,万俟揽月已经自己穿戴完毕了,
他站在铜镜前,来回扭动欣赏自己穿上身的效果。
“小少爷,用饭了。”
听到叫唤,万俟揽月依依不舍地走到饭桌前,风卷残云般,恨不得立刻将膳食一扫而空。
那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与他这身贵气无比的暮山紫大袖衣实在违和得很。
“小少爷慢点吃,小心伤了脾胃。”岑老伯忍不住担忧劝说。
万俟揽月嘴里还叼着烧饼,就连开口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对岑伯摆摆手,表示没事。
很快吃好后,他让马夫给自己备好一匹马。
还是岑老伯反应得快,“不可!”
当初万俟揽月与白辞打赌输了后,虽严格来说,骑马并不包括在内,但为了低调行事,万俟揽月很少在京中骑马,平时出行都是备马车。
万俟揽月脚步一僵,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最后只得无可奈何选择了马车。
好在长安侯府与万俟府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
他到时,沈淮澈正由春花推着出到院子中晒太阳。
“揽月,我听来福说你昨日来找过我?”见到来人,沈淮澈笑着迎他。
“昨日我与夫人回门,着了些风,早早睡下,竟误得你白跑一趟。”
沈淮澈面上病容未消,说话轻声细语。
万俟揽月走到沈淮澈面前的石凳上坐下,顺手将他腿上的毯子整理平整。
“无妨,我今日不是又来了嘛。”
万俟揽月与沈淮澈交谈间,眸光却悄然流转,不动声色地落在了春花身上。
他记得这个丫鬟平日是最上心的,所以才压了秋月一头,是沈淮澈身边最贴心的婢女,今日这是怎么了?就连盖腿的毯子都掖不好?
一旁,春花静静地立着,双眸空洞无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被轻轻按下了静音键,她未曾察觉到有任何目光正悄悄落在自己身上。
沈淮澈自然也知道这几日春花似乎不太一样了,最直观的就是伺候得越来越不细致。而且还很迷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摆放在何处。
他又想起昨日秋月的事,再对加上春花这几日的表现,他忍不住怀疑,难道是自己平日里太过随和,所有下人们这才越来越放肆了?
若是春花知道这两位大少爷这般想自己,春花怕是会直接大喊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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