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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不想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以身体不适婉拒。
如意微微一笑,对自家主子无比佩服。还真如殿下所料,两人称病不去,照着殿下吩咐地说道:“二位大人,殿下说,事关重大,就算头痛,二位也请务必要去。”
孟节冷笑一声,“还能有什么重大的事?昨晚的事?”
“大人去了便知。”如意微笑着看向孟节,软软地答道。
心想,之前真没看出来。孟大人醋劲这么大。
孟节和长孙璟虽满心不愿,却不得不跟着如意去见长公主。
一路上,两人皆是面色阴沉,各怀心思。
长孙璟暗自思忖着长公主莫不是要借昨夜之事有所敲打?他可不想因这等儿女情长之事坏了自己的复仇大计,定要放低姿态,虚与委蛇,小心应对才是。
他目光落在远处的屋檐上,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如何应答,才能既不得罪长公主,又能顺利脱身。
孟节则满心都是杨千月与梅雪亮相处的画面,越想越心烦意乱。
他跟梅雪亮本就是杜相最得意的两位门生,此前一直在暗中跟梅雪亮暗中较劲。偏偏梅雪亮跟一团棉花一样,总是一副温和儒雅的模样,衬托出他的愤世嫉俗与锋芒毕露。
经过昨晚,他又输了一次。这让他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他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杨千月看向梅雪亮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心中就是觉得烦闷。
待两人来到会客厅,只见杨千月端坐在上位,梅雪亮则站在一旁,微微欠身。他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温和儒雅的模样,可心里却着实有些紧张。
杨千月看似神色淡然,心里有些忐忑。
她的目的就是想激出他们的胜负欲,误以为喜欢上她,努力达成她安排的任务。
孟节和长孙璟都很聪明,不知道会不会识破她的手段。
杨千月小小酝酿了一番,娇嗔道:“二位可算是来了,本宫有急事要找你们。”
孟节闷声道:“殿下有何事吩咐,还请快说,臣这头疼得厉害。”
长孙璟亦是微微躬身,恭敬道:“殿下请吩咐。”
杨千月含笑说道:“梅郎被皇上任命前往河南,督办赈灾之事。他这般单纯柔弱,本宫放心不下他。”
含情脉脉地看了梅雪亮一眼,继续说道,“本宫希望你们能协助梅郎,护送他平安回来。”
孟节一听是赈灾之事,颇为惊讶。他原本以为长公主会提及昨夜之事,没想到竟是这般正事。
长公主竟然真把事儿给办成了,矜持自爱的梅大人更是愿意为了百姓牺牲名节。
很不可思议。
孟节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认真与庄重。
“殿下但说无妨,只要是能为河南灾民出份力,臣自当全力以赴。”
他心里想着,梅雪亮都能如此大义,自己也不能落后。
长孙璟同样松了口气,同应道:“殿下放心,我等定当竭尽所能,协助殿下办好赈灾之事。”
杨千月微微一笑:“怎么赈灾,本宫不懂。但梅郎是本宫的人,本宫舍不得他为难,就拿了十万两银子给他。这赈灾银两的发放,需个忠心的人专人负责监督,不能让本宫的钱打了水漂。孟郎是本宫的枕边人,又正直细心,本是最合适的,可惜受伤。”
杨千月手放在小腹的位置,欲言又止地望着孟节,嘟着嘴说,“孟郎,你要不推荐个人给本宫?”
孟节没想到杨千月会如此信任自己,准备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他,忙应道:“臣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休息几日就好,不要紧。殿下如此信任,臣必不负所托。”
“你还有头疾,不必逞强,”杨千月心疼地望着孟节,“就留在公主府休养。推荐个人给本宫就好。”
孟节固执地摇头,“此事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还是让臣亲自去吧。”
长公主忧心忡忡地问道,“可是你身上有伤。一路颠簸对伤口有害。”
孟节坚持道,“臣可以躺在马车上去河南。”
长公主依然摇头。
一直没吭声的梅雪亮突然主动说道,“殿下放心。孟大人足智多谋,定会是臣的一大助力。如果孟大人坚持要去,臣可以照顾孟大人。”
“胡闹!”杨千月怒斥一声。
孟节放低声音,“求殿下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长孙璟插了一句,“臣府上有上好的金疮药。”
长公主没好气地说道,“好好好,想死还不容易。劝你你不听,那本宫成全你。去就去好了!哼!”
长孙璟若有所思地看着杨千月,总觉得长公主怪怪的,看起来很荒唐却又不荒唐。
长公主是真贪恋美色吗?还是另有所图。若有所图,图什么?
大隋朝两大才俊都在他面前,自己是将军府的人,长孙璟想到某种可能,心怦怦地乱跳,当即否定。
这不可能。
长公主向来草包,满脑子情情爱爱,跟皇上又姐弟情深,怎么可能会生出那种心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长孙璟笑自己荒唐之时,听到杨千月转头吩咐他道:
“长孙公子,此去河南路途遥远,一路都是灾民流匪,梅郎又如此柔弱,不会武功。本宫担心说不定会有歹人害他。你替本宫护送在梅郎身边,保护他的安危。”
长孙璟心中一动,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这事儿若是办得好,对自己在朝中的威望提升大有裨益,还能在杨千月面前表忠心,对百姓还有利,还能免于跟长公主虚与委蛇,备受折磨。
可谓一举多得。
当下便躬身道:“殿下有命,臣自当遵从,全力保护好梅大人。”
杨千月点头,“那就好。若是办得好,本宫重重有赏。若是让梅郎和孟郎有任何闪失,本宫要你命来赔!”
长孙璟心中失笑,方才竟然会生出那样的想法,真是可笑。长公主还是那个草包长公主,没变。
简短地应道,“殿下放心,明辉定不辱使命。”
杨千月有节奏地轻叩桌子:“有你同去,本宫放心了。”
一直沉默着的梅雪亮心里早就被感动得无以复加。殿下不仅一出手就送十万两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竟然如此关心他的安危。
梅雪亮连忙跪下行礼,“谢殿下关怀。”
“跟本宫客气什么。快起来。”杨千月娇嗔了一句,她是真心疼这个如冰似雪一心为公的男人。
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眼睛笑成了月牙儿:“等你回来。你要一路小心。”
梅雪亮的两只耳朵瞬间红得都要滴血,羞得说不出话来。
“梅大人真是好福气,得殿下如此青睐。这一晚真是值啊。”一句平常的话,愣是被孟节说得醋意横生。
梅雪亮微微笑了笑,话到嘴边愣是没说。
长孙璟从未见过孟节这番模样,只觉得好笑,禁不住打趣道,“孟大人怕不是吃醋了?”
孟节瞪了长孙璟一眼,面子上挂不住,“怎么可能。我压根不稀罕。”
杨千月抿嘴一笑,反问孟节,“真不稀罕?”
她正愁怎么搞出点修罗场,让三个人都去赈灾显得不那么突兀。
孟节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套路了,思量了下应道,“臣并非不想服侍殿下,只是实在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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