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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屋门,在小院子处见到了雅。她和三个月前几乎一样,身穿破旧的道袍,却无法掩盖那倾国的姿容。
“好久不见……”雅对我笑了笑。
“好久不见。”我也这么回应她。
对我来说,带回雅是必须要做的事,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和雅未曾有过交集,雅一定不会待在这里。
既然这一切的错误都是因我而起,那么我就一定要将其纠正回来。
自我返回启明市之后,内心就经常受到痛疼和压抑,我偶尔会想,自己是否不回来会更好呢,但我已经回来了,事情再不可能改变,那么就让我承担更多的罪孽和痛苦吧,让我的四位青梅竹马,能把生命过得更璀璨夺目吧!
我返回至今,已有数月时间,其实我感觉得到,自己在逐渐改变着,我有了一些人情味,也会因为某些人去做自己本不会做的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道心失守的前兆,不过这些早就无所谓了吧!
如果能用我的一切来终结所有的错误,那么就拿去用好了。倒不如说,这样我会觉得自己赚到了。
“雅,我加入了中元先生的党派,如今在内部也颇有人望,所以我想带你回去,让你加入他的党派,中元先生向我承诺过,会尽全力培养你,如果你能力足够,绝对不会阻碍你成为议员甚至议长。关于你的戈德温家族身份问题,中元先生也会收你为义女,尽全力帮你减少从政的不利影响。”
我用这句话作为正式开场白,雅和我都是很聪明的人,过多的寒暄反而显得刻意。
雅
听到意的话,我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回应他,因为我在乎的其实不是这一点。
我是个自私的女孩子,所以放弃自己曾经为国为民的理想也无妨,毕竟这世界那么多的人类,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是嘛!
这二个多月的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关于我的,关于意的,也有关于我们未来的。
虽然说纯阳山的大家不用网络,但想要链接上网络还是很轻松的,所以我最近经常查阅关于意的消息。
在我的想象中,现在的意,应该达不到如今的成就的,所以他身上,一定发生了很离奇的事。
我可以大胆的想象,这种离奇甚至影响到了时间也说不一定。
因为现在的意,在各方面都几乎完美,所有应试成绩都是满分,甚至能写出“小丑的娱乐人生”这本书,那么在其他领域上呢,他是不是也已经完美无瑕了呢?
再想到修行,如今的意,是不是达到了圣人的境界呢?
虽然这些想象很夸张,但我绝对不会否认这种可能性。
“意为什么要写小丑这本书呢?”我突然问出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现在网络上很多人都传谣说这本书是意写的,但只有极少一部分他的忠实粉丝才会无脑去相信,更多的人则是抱有迟疑或否定态度。
我断定这本书是他写的,不是听信谣言,而是根据谣言来源去作正确的判断。经我查阅,这些谣言和一些购买版权的企业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只是要追踪最初的信息源,却只能得到模棱两可的说法。
那么我猜测,一定是合同上的保密协议作怪,这么想来,这本书至少有八九成的可能性是意写的。
意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露出不解的神色。
“既然意已经修行到了人类至高的境界,已经没有了人性和情感,那么写这本书的意义是什么呢?”我这么问道。
沉默了好久时间,意轻轻一叹,“我有包括雅在内的四位青梅竹马,在我几个月前返回启明市后,我得到的是四人都颇为不好的消息,和雅一样都是因为我而起,我想要补救这一切。所以你问我为什么写出小丑这本书,我想应该是自己会待在人类城市很久很久时间,我需要金钱和政治势力来作为依仗。”
“除了夏之外,还有谁呢?”我好奇的问道。尽管我也知道,意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孩子,但没想到受伤的人除了我和夏之外,竟然还有两人。我突然好奇起来,到底是哪两个女孩子,在童年的时期,如此接近意的身边呢!
“她们一个叫暮雨,是美术界的天才新星,我在小的时候,曾经加入了画画培训班,被当时欧夏洲一线的芷珍老师收为了弟子,暮雨就是这位老师的女儿。”
我点了点头,在小的时候,我也听说过这位暮雨小姐的事,据说她是有望成为世界级艺术家的超级天才,没想到她停笔和意有关系。想到这里我便明白,意的消失,她一定被伤透了心吧!
“还有一个女孩,你一定认识她,她叫囡枫。”意继续道。
“囡枫嘛……”我轻声喃喃,我和囡枫算是朋友,但也说不上多么熟,据说这位大小姐能力出众,是罕见的天才,不过在我看来,她的才能并没有传闻那么优秀,只是过于拼命的提升自己。
但她出身在父权至上的特里家族,下场未必会有多好。
如果她性格不那么执拗,懂得变通一些,或许还有几分改变未来的可能。但我实在看不出她有一丁点女孩子的狡猾,哪怕她擅长一点点撒娇,现状也有可能改善。
囡枫的过于拼命努力,是因为意造成的吗?可是她这么做的理由呢,是不想被家族所束缚,安排讨厌的命运吗?
“我想暮雨小姐和囡枫小姐,都比我更早认识意吧!”我轻轻笑了笑,“意回来了几个月时间,已经帮助三个女孩子脱离了险境吗?”
意这次沉默了更久的时间,他最终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回答我说,“抱歉,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没有再追问,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距离他的心最近的女孩子,我懂他所说的含义。
我走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的手,用最温柔的语气对他说,“已经够了吧,意已经做的很好了,所以就不用加上我了,我不想让你承担更多的痛苦。这几个月的时间,你的心一定很痛吧,是不是每一秒都要忍受心如刀绞的苦楚呢,如果我的退出,能够让你减少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痛苦,对我而言就已经很好了。”
“所以意,请你回去吧,请你忘了我,因为我也会忘记你的!”
如果我们从未修行过,如果意从未离开过,如果我们曾经相恋过,如果我们彼此已经发下爱情的誓言,那样的世界,会是多么的美好与幸福呢!
可惜没有如果,已经成为的现实无法改变,我不想,也不愿和意互相折磨,互相痛苦。
那么彼此放手,才是最好的结果。但我心中还是有深深的愧疚,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改变三个女孩子的人生轨迹,能够减轻一些他的痛苦。
此刻我的内心,承受的沉痛,或许不比意低,我们都在走修行这条路,更能明白其中的苦楚,明明回头就能改变一切,但却无法回头。
那种窒息的感觉,让我想要落下眼泪;’想要放声哭泣;想要质问老天爷,为什么给我们如此残酷的命运呢!但我强忍住眼泪;强忍住心酸,因为我不想让意看到我软弱的模样,不要再给他增添哪怕一丝的负担。
意
听到雅的拒绝,让我的内心,沉入了谷底。我能感受到她握住我的手,在微微的发抖,我想她此时的内心,一定是波涛汹涌吧!
我的确每往前走一步,就会承受更多的折磨和痛苦,但如果我带不回雅,我想我会更加的难受,因为现在的我,可能已经要道心失守了,作为一个修行者而言,我已经不合格了。
所以无法达成自己心中的执念,会让我更加痛苦。
我仿若回到了数月之前,第一次和夏见面的时间,那时的我惶恐不安,不能自已,仿若被世界抛弃的孩子,茫然不知所措。
于是我的声音也有些结巴,语气不自觉的放大,和雅相握的手也紧了些,“雅,跟我回家吧,无论是雅的人生目标还是家庭,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改善,这里是错误的道路,不是雅应该待的地方,所以跟我回去吧!”
“无论将来会怎么样,无论什么事都可以,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所有的斥责都由我来背负,雅只需要躲在我的身后就好。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站在了你的对立面,那么我发誓,我一定会死在你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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