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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未落,游刃有余地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不过眨眼间,刚才还被毒品折磨的昏厥过去的人便利落的将他压倒在身下,手臂用力扼住他的喉咙,眼神危险的注视着他。

    他都没注意到,爱尔兰是什么时候偷偷解开了手铐。

    菲尼心中轻笑,抬眼看着三两下将他双手铐住在床头的人,她熟练的将手铐锁住,弯下腰看向他的眼睛。

    “如果你敢动他...”我眯了眯眼,拉住他松散领口的领带,迫使他微微昂起身看着我,另只手掌抵住他的小腹,让他完全受制于我身下,“我也不介意现在就杀掉你。”

    菲尼眼光流转,“就算杀掉我会毁掉整个任务?”

    “就算杀掉你会毁掉整个任务。”

    我强调。

    身下人并没有再回应我的话,那双唯一展露出来的眼睛又恢复刚刚模样,过于柔和的像是海面上的星光。菲尼看着我,任由我动作,他一点都不反抗。

    我本以为他将我铐住是为了讨要解药。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进来这么久了,他提都没提过这件事,反而是我的手臂上翻滚火辣痛意,下意识地缩瑟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面具。

    面具被我打开一半,似乎打疼了他,菲尼闷哼一声,但他双手被我铐起,没办法动作,只好求助于刚刚还想和他互杀的家伙,声音有些无奈:“爱尔兰...面具划到我的脸了,你可以帮我整理一下吗?”

    我皱了皱眉,手臂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划痕,有处伤口被我刚刚的动作弄得裂开,又开始没完没了的流起血来。

    我看着手中菲尼的领带,这似乎是手边唯一能面前止血的东西。

    那人本就系得松垮的衬衫没了领带的扶持此时更显得混乱,胸前大片的皮肤露出在台灯下,几块伤疤从胸前蔓延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伤痕面积太大,像是游乐园里被小孩打翻的树莓果汁,在他的白皙的皮肤上扩散生长。

    “嘿,爱尔兰,我并不介意你看我的身体...不过,面具划得我真的很痛,可以拜托你先帮我处理下这个吗...”菲尼晃动了下手腕,手铐哗啦的声音将我意识唤回。

    不小心抬头和他仅露出一只的多情眼对视,里面是未曾见过的调侃之意。

    “我对于刚刚的话表示抱歉,我不该用你的小金毛朋友开玩笑...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和好了吗?”

    我止住了手臂上的血,没回答他后半句话,“我只是在看你的伤疤。”

    菲尼浅笑,“很好奇吗?”

    “一点。我从没见过这种伤疤...是烧伤吗?”

    心中疑问像是突然亮起的灯盏,将莫名的梦境,许久未闻的声音以及...菲尼的眼睛悉数串联。

    手指覆在他的面具上,试探的微微抬起。

    但我没有直接掀起他的面具,只觉得心跳莫名加快了速度,我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但更深层的惧怕这份期盼会落空。

    “爱尔兰,你冷吗?”菲尼问我,略带笑意,“我家在海边,外面就是大海...你会冷也是理所当然——”

    “我不冷。”他莫名其妙的问题惹得我更是心烦,没好气的拉住他的面具,咬了咬牙,心中做期望与失望的斗争,“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的手指在发抖。”菲尼微微侧过脸,面具从我手中脱离,取而代之的是一处温暖,抵住我的手背,带着微弱的跳动。

    是他脆弱的、苍白的脖颈。

    我这才注意到,在脉搏最结实的地方,也落着一处烧伤般的疤痕,太小了,又被他的半长发遮起,以至于我一直没有注意到...

    是一处,樱花瓣形状的伤疤。

    手指不由自主地摸向他的颈间,菲尼还是任由我动作,身体比刚刚还要放松。

    只是我留恋他脖颈伤疤的时间太长,脸颊一直被面具膈住的感觉实在不好,菲尼微微转头,黑发扫过我的手。

    “爱尔兰,你很喜欢我的伤疤吗?”菲尼略带笑意的问,“看这么久——”

    “不喜欢。我只是好奇...”

    “我脸上也有这样的伤疤。”菲尼声音缓缓,像是阐述别人的事情一般。没被错位面具遮住的那只眼也闭了起来,他面向我,又将冰冷面具递给我手心。

    “你也要好奇的看看吗?”

    我竟然摒住了呼吸,只是因为要掀开一个组织成员的面具。

    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何,是毒品带来的副作用?还是说这里依旧是我的梦中?如果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妄想又该如何?

    但他的声音,他的眼睛,他的一切...所带来的印象莫名和某一年的开学典礼重合,1990年的春天,那年的樱花开的格外的迟,所以直到四月都还停留在盛开之际,风一吹,几片樱花瓣懒洋洋的落下,有的落在我的肩膀,也有的落在他的身上。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萩原研二,他个子太高,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开学第一天,两个幼驯染还在任务归来的路上,告诉我他们委托了朋友来接我,说已经给朋友看过我们的合影。

    我又问他们朋友的样子,还没来得及详细说便被教官勒令挂断,只好争分夺秒地最后和我嘱咐道:是个很显眼的朋友...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我开始不信,多显眼的朋友能被我一眼捕捉?

    直到我真的见到他。

    风吹落花瓣点点,迷乱了人们的视线。

    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他,就算还隔着一段距离,心中却莫名坚定的觉得,那家伙绝对就是两个幼驯染口中的“显眼的朋友”,毕竟在场的人中再没一个比他还要夺人目光。

    高个子,穿警服,懒洋洋的站在校门前的一棵樱花树下。一个哈欠截然而止,眼睛忽然泛起光,迈着长腿直奔目标——

    我就这么看着他走到我面前,下垂的眼睛比樱花还好看,他抿嘴对我笑,笑得像是准时完成任务的新任警犬,脸上只有亲昵与阳光。

    “找到你了。”他笑着弯下腰,对我讲。

    我还是掀开了菲尼的面具。

    这是漫画世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但如果真的看到面具下那张脸并非我心中所想,我真的能止住自己失望的神情吗?我...

    我...

    我...

    狭长的紫眸天生拥有多情特质,幽深宛如一潭落入无人的春水,偶尔倒映几片落叶与花瓣,看上一眼便不忍移开视线。微垂眼尾将柔和与忧郁正好调和,溢出的情绪会恰好落在他总是轻轻勾起的唇角,他的情绪饱满,又不轻易交予他人。

    是全世界最适合微笑的人。

    是我虚幻梦境中所期盼的人。

    菲尼...不,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但他就这么悄然看着我,像是偷跑进夜晚空荡房间的星星。

    我忽然猜想,他会不会也想到我们初见的那天,我脸上应该也是如现在这般迷惘神色,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过于和煦的陌生人,不知道要不要靠近那道似乎对谁都毫不保留绽放的温暖。

    他勾住我的小指...我甚至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挣脱了手铐。

    但他全然无恶意,只拉着我的手,如引导老师般,温柔的将我手指放在他额角一隅,那里也真如他所说,有着一个烧伤的花瓣。

    “白夜。”他终于叫我的名字,回荡声音与无数时空他叫我名字的身影重合,终于超越那场残忍的爆炸,又回到我面前,“不和我打个招呼吗?”

    视线一直没看向那双眼,我怕这是一场骗局,执拗的看着他额角的伤痕。深红色伤痕将那场燎原的爆炸与烈火轻轻揭过,万千疼痛与泪水只凝结成此时的一块疤。

    我似乎是按疼了他,身下人闷哼一下,我急忙松开了还按压在他腹部的手掌。

    他却趁机拉住我的手腕,让我的手掌捧住他的脸,没说话,只用行动告诉我:

    -看着他。

    双眼紧闭又睁开,终于是将视线落在他的脸。长时间不见太阳的脸泛着不健康的白,他比警校时瘦了不少,头发也有些长,但却依旧柔软,轻易便能缠绕在人手指间。

    只看着他,我半晌没说话。与那双紫罗兰色眼眸对视之时,只觉得自己鼻子酸的发紧,我第一次觉得这古怪的命运真是好的不得了,手指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在他的眼角,像确认他真实存在般。

    他也如乖巧家养犬,微微阖眼,任由我抚摸确认。

    夜晚在呼吸,而我也将气息落在他耳畔。

    “...找到你了。”

    直到我先开口,那双眼顿了顿,瞬间再次对我展露笑颜。

    “嗯,你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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