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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一家子本来也是伯府的家奴。
不过,这些年伯府很是困难,林文杰在两年前就开始精简府里的下人。
凡是愿意出府的,伯府都将身契归还。
有一部分下人觉得伯府没落,留下来也没什么前途,另有一部分下人想要自由身,于是主动离开。
荷花一家四口,荷花、弟弟以及他们的爹娘。
荷花的爹姓陶,本是农家子。因为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被家人卖进伯府。
在伯府跟着其他家生子一起识字,因为人比较聪明,后来做了一个小管事。又求了恩典,娶了荷花她娘。
听说能摆脱奴籍,两口子很高兴。因为成为良民,儿子以后就可以参加科考。再加上这些年,两口子也存了些银子。于是果断出了府。
本来是要让荷花一起走的,但荷花想着她一个小丫头,出了府也寻不着伯府这样的活计,弟弟如果要读书,花费还是很大。
再加上原主承诺,等她想出府的时候,随时归还她的身契,荷花便留了下来。
这两年,荷花他爹给城南那边的一家铺子做掌柜,她娘因为也识字,时常为一些铺子打打零工,弟弟在学堂读书,一家人过得还行。
前几日,林云珠让荷花回去找她娘,就是因为她记得荷花曾经说过,她娘时常去城外村子里收一些农户的蔬菜、鸡蛋等,然后送进城,转手卖给城西靠南边那一带的住户,赚个差价,补贴家里。
京城的城东是权贵聚集的地儿,这里的宅子,不是有钱能买到的。
城西是一些朝廷新贵和富商的宅子。
城南是平民百姓聚居的地儿。
而京城大量的中下层官员,主要将宅子买在城西靠南边的地方。
那一带的宅子不大,以一进或是两进的宅子为主。又不如城南喧闹。
这些中下层的官员及家眷,大多没有自己的庄子,因此粮食、蔬菜都得靠买。家里奴仆不多,女眷又不好出门,所以就有荷花她娘这种人将东西送上门供他们挑。
而林云珠记得曹家的大女婿就是住在那边。
“芬娘子,快进来坐。”林云珠见她进来,连忙招呼道。又让荷花去上茶。
荷花她娘单名一个芬字,府里人都叫她芬娘子。
芬娘子先是跟林云珠见礼,又问候了其他几位前主子是否安好,这才坐下。
“可打听到了什么?”林云珠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那曹家大小姐生了孩子不久,对鸡蛋和柴火的需求颇大,我这几日便收了些送过去。连着几日,倒是和那厨房的婆子熟络了不少。从她那里打听到了一些事。”
芬娘子看了看林云珠,见她没有问什么,便接着道:“据那厨房的婆子说,他们范家一直都很和睦。但自从他们夫人的娘家人来了以后,就不大太平。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主要是曹夫人和曹小姐吵。有时曹公子也会加入,帮着曹夫人数落曹小姐。因为范家的宅子不大,所以他们吵架的内容,她偶尔也能听到。再加上吵得多,大致也能知道为什么事。
大概就是曹夫人和曹公子为曹小姐寻了一门好亲事,但曹小姐不乐意。说什么没有人能比得上她表哥。但曹夫人说她表哥已经娶亲,让她别在肖想。曹小姐就赌气说给她表哥做妾也好过嫁给别人。”
嘿,还真让林云晓给说对了,这位曹小姐就是放不下她表哥。
林云珠心里不大舒服,但面上一派平静,继续问道:“可知他们嘴里的好亲事是哪一家?”
芬娘子听了这话,一脸愤愤不平,恨恨道:“那婆子没听到他们说具体的名头,只知道是一位伯爷。”
林云珠觉得这曹家人可真是坑人,既然不愿意,结什么亲?结成怨偶吗?
“除了这些,可还打听到别的?”
听了这话,芬娘子的脸色变得凝重。
“范家这边就打听到了这些。不过,据隔壁右边那一家的一个管事婆子说,范大人的那位妻妹这里有些不大对。”
芬娘子说着指了指头。
林云珠心下一跳,难道这曹小姐脑子有毛病?
就听芬娘子继续说:“那婆子说,两家就隔了一道墙,他们那边都时常能听到那位曹小姐的哭声。说是晚上哭得很是凄厉。一会儿喊:表哥别走,一会儿喊:我可怜的儿。”
芬娘子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瞄了一眼林云珠。
“噗呲!”林云珠果然没崩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荷花站在一旁,立即递了帕子过来,让她擦擦。
林云珠伸手拍了拍她那怦怦跳的小心脏,妈耶,也太炸裂了吧?
赶紧让芬娘子打住,又遣了院子里的秋婆子和荷花,去把林云紫和林文杰找来。
两人来了以后,芬娘子又重新讲了一遍。
林文杰听了险些把手里的茶杯给直接摔出去。还是林云珠拦了一下。
开玩笑,府里穷成这样,怎么能摔东西?
林云紫面上倒还平静。但林云珠和她熟了以后,也挺了解她。见她双眼微眯,显然也是气极。
林云紫随即对芬娘子问道:“这两人的话可能完全相信?”
芬娘子点头,“应是真的。”
接着解释道:“我过了两天,又借着送柴火去了范家左边那家打听。据那家的人说,有一次那位曹小姐披头散发从范家的宅子跑了出来。拉了一个路人,就让人家赶紧套车,她要回安庆找她的表哥。
据说,那次闹得很厉害,范家出来好几个人才把她拉了回去。当时,那一条巷子里,很多人都瞧见了。”
芬娘子既然这样说,可见这事不假。
而林云珠也明白了,为何在原书里,原主的亲事成了,而这门亲事没成。
原主和罗成玉的亲事,因为原主的名声,所以林家着急。而罗成玉又善于伪装,所以成了。
而曹家的事,闹得这样大,又是在京城,以林云紫和林文杰的谨慎,看出问题很容易。所以这门亲事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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