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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江清晚仿佛没有看见,也懒得去理会。
小翠却不同:“这人怎么回事?无缘无故跑来挑衅,主子不接招,她就恼羞成怒!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小翠一边抱怨,一边望向江清晚,只见她已然重新坐回原位,悠然自得地品着手中的清茶。
小翠脸颊鼓起,像是一只不满的小猫:“主子,您怎么这么淡定?难道您不生气吗?”
江清晚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抹无奈:“生气又能改变什么?侧妃有老夫人撑腰,就连王妃对她都要礼让三分,我一个小小的人,又能如何呢?”
求助王妃或者老夫人,去寻找那所谓的公平正义?
在这个府邸中,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
“侧妃拿王妃没办法,才想要借着我的小主人来让我站出来,她在背后煽风点火,意图明显。”
小翠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同时浮现出苦笑。
“这王府里的女人本就不多,除去她们,就剩下我们了,被盯上也是早晚的事。”
江清晚眼中闪过一丝释怀。
相较于其他深宅大院的明争暗斗,王府里的这些算不上什么。
至少王妃和侧妃彼此之间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而对于自己……
江清晚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起初,她只想默默做好自己的事,远离纷争。
但在这样的是非之地,又怎可能独善其身?
仔细思量,王妃有逸哥儿,有正室的身份,法律与礼教都站在她那边,压制后院众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侧妃虽为侧室,但得宠之余还有萧老夫人的强大后盾,几乎可以随心所欲。
而自己,却是孤立无援,身边只有一个肉乎乎的小少爷,怎么看都是他人眼中容易下手的目标。
这怎么行,我也必须找一棵大树庇护才行。
“小翠,你觉得王爷对我是什么看法?”
小翠闻言微微一怔,犹豫片刻后说道:“奴婢只是一介仆人,不敢妄自揣测王爷的心思,但奴婢总感觉,王爷心底里对您还是有些许心疼的。”
“小少爷的存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还有一句话,小翠咽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她觉得,在这整个王府里,也许只有在清风院,王爷才能够真正放松下来,不用时刻戴着面具。
这便是自家主子的特别之处了。
“你去把针线盒拿过来,我打算给王爷亲手缝制一双鞋子。”
躲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仅凭本分做事是远远不够的。
必须要想办法让上司更加满意自己。
如此一来,才能在这王府之中站稳脚跟,安身立命。
好!是时候加把劲了。
“咦?”
小翠先是一愣,随后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主子,您终于明白了。”
江清晚心中五味杂陈,苦笑不得。
后院女子的世界狭小,连带身边的人都要一同承受压力。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即使是条咸鱼,也要努力翻身。
要尽快找到可以依靠的大树,才能让生活回归平静。
江清晚恍如隔世般清醒,小翠则是满脸的灿烂,主仆二人立即行动起来。
江清晚心中构思的是那种符合现代人体工程学的鞋子,穿上它走路会更加舒适。
可惜,手头缺少王爷的脚尺寸。
幸运的是,齐公公还在府里,并未随王爷一同外出。
于是,江清晚吩咐小翠带上银两,去向齐公公借一双鞋子回来作为参考制作。
齐公公当然不会拒绝。
分别那天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王爷的目光从未真正离开过这里,显而易见的心思不言而喻。
如果王爷归来时收到这份充满心意的礼物,或许心情愉悦之下,还会给予她们一些额外的好处。
在小翠即将离开之时,他又顺口透露了一个消息。
“小翠姑娘,回去告诉江主子,让小福之前操办的事情就此打住,今后不论何事,都先和王爷通个气。”
小翠听后,心猛地跳漏了一拍,强装微笑:“多谢公公提醒,这恩情主子都会铭记于心。”
“无需客气。”
齐公公摆了摆手,示意小翠可以离开了。
小翠心神不宁地回到了清风院。
江清晚正专心致志地绘制着鞋子的设计图,见小翠进来,眉头微蹙:“小翠,你怎么了?出去一趟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小翠抿了抿嘴唇,环视四周,小心翼翼地靠近江清晚。
“主子,齐公公刚刚提醒我,说让小福办的那些事最好别再继续了,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先告知王爷一声。”
她面色苍白,显得十分紧张。
江清晚神情变得严肃,紧紧握住小翠的手:“别怕,这次是我想得不够周全。看来,这王府里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王爷,好在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你赶紧去找小福,让他停止一切,用换来的银钱悄悄做些善事,不必声张,也不要提及我的名字,就说是为了祈福。”
“主子,您是不是担心,有人会拿这件事在背后对我们不利?”
小翠身为王府出生的仆人,对于这种暗地里的斗争异常敏感。
江清晚默默点头,手轻轻按在胸口:“我总觉得,侧妃的到来没那么简单。”
起初,她并未过多联想,直到小翠带回了齐公公的消息,宋微若离别时的复杂表情忽然在脑中清晰起来。
那一刻,一个不祥的念头猛然涌上心头。
难道,她也察觉到了?
江清晚的脸色瞬间阴沉:“不管怎样,现在我们不能有任何行动了。”
她咬着下唇,秀美的脸庞上添了几分忧虑。
确实,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弥漫开来。
刚发现的生财之路,就这样瞬间被堵死了。
“小姐,您别难过,时间还长,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
小翠看出江清晚内心的真正伤痛,扶着她回房后,自己转身出门,去安排小福按照江清晚的意思行事。
房内静谧无声,江清晚的眼眸微微低垂,凝视着手中的针线。
片刻之后,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再度拾起针线。
待到窗外的日光悄悄斜移,小翠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她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门,目光柔和地投向正在专心制鞋的江清晚。
“小姐,您……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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