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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哥请回来的那个女子?”她上下打量着余渺,还特意在“请”字上加强了语调,随即不屑地撇了下嘴,“不愧是乡下人,就是寒酸。”
余渺身上的衣服还算不上“寒酸”,顶多是有些朴素,起码干干净净称得上是整洁。
不过她也不还嘴。
刚听这女子嘴里说着“哥”应该就是李长宴了,那这女子就是李家千金——李长宁。
“你到底是怎么勾引上我哥的?”
余渺对喜欢自己作品的人都有一种天然的滤镜,所以忽略了李长宁其实并不友好的态度。
尤其是现在看自己的羽翼簪子戴在了李长宁头上,她心中更加欢喜了——没想到她称得上“朴实”的簪子这样高门大户的小姐也喜欢。
她原以为不过是些立女户,或是稍有钱一些的女子才戴——毕竟料子确实算不上太好,她投入的不多,玉掌柜也不敢换用太贵的料子怕血本无亏。
“我记得这羽翼簪子还有一支相配的鱼尾,不知道小姐怎么没一起戴着?”
话题转换极快,李长宁愣了下,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羽翼簪子:“我头上怎么能出现两支这么土的簪子……”
说着她就反应了过来,拧着眉一副骄纵的样子:“喂!本小姐在和你说话呢,怎么反过来你问我了?”
余渺对顾客的评价十分看重,听李长宁说“土”就沉思了。
不过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她的簪子不像用料好做工细致的簪子样式华丽,她的木料一般,仅仅靠着精细的木工活、花样以及一些宣传噱头才有一席之地。
那些样式繁琐的不是不能做,只是做起来需要太多时间,余渺急着赚钱自然没时间细细打磨。
不过李长宁说的这个也值得考虑一下……
李长宁只见自己面前这个农女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了,竟然丝毫不理她的问题,她不禁在心中疑惑——
这样的女子真的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自己哥哥另眼相待吗?
李长宁提高了音量:“我在和你说话呢!”
余渺这才回神,回想了下李长宁的问题,无语凝噎。
这李长宴到底是怎么说的,怎么大家伙都以为自己和那李公子有关系了?
且不说李公子眼界高,费尽心思想要宴请的人都是谢时满这种书院成绩远高于第二名的第一名。
就凭她看起来身无长物的一届农女,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农女和李长宴产生一些“藕断丝连”的关系大家都觉得很合理吗?
“李小姐误会了,我和令兄不过是萍水相逢,李公子瞧我家境贫寒但好在有些手艺傍身便给我些赚钱的门路罢了。”余渺老老实实把实话说了一遍。
李长宁才不信。
要真是这么简单,她那个处处精明算计的哥哥怎么会嘱咐全府上下的人都要好好招待这位余姑娘?
而且还把画像都挂出来让每个人都看了!
也是前几个时辰用过午食才收起来的,恐怕全府上下都没有不认好似余渺这张脸的了。
说起来余渺这张脸……
李长宁端详着,倒确实是漂亮,就是不施粉黛的样子也清丽可人。
她心中腹诽,莫非自己兄长是见色起意?
“罢了,先不说这些,你跟我过来,我有东西让你瞧。”李长宁一扬下巴,示意余渺跟上。
余渺从善如流慢悠悠跟在李长宁身后,那原本跟在李长宁身后的婢女不敢越过余渺去,只好走得更慢一些缀在余渺身后。
李长宁见过余渺之后觉着此人性子虽然古怪、家境也寒酸,但是她并不讨厌,此时也乐得和余渺多说几句话。
李长宁把余渺带进亭子里面,献宝一般打开了桌上的食盒:“你瞧瞧,这也不知道是哪个酒楼送到府上的,就是食盒寒酸了些,这糕点的样式可是全城独一份呢。”
余渺一看,眨巴眨巴眼睛,这不是她带来的糕点吗?
怎么就变成了哪家酒楼里送来的了?
李长宁头扬得好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我想你也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这才让你瞧瞧见见世面,日后若是进了我李家宅门也不要太丢了面子才是。”
她当宝贝一般,让余渺看了几眼就赶紧把盖子盖起来了,见余渺还盯着她看,斜睨她一眼:“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尝一尝?”
这糕点上的花样是十二花神,一样一块,吃一块李长宁心中就要滴血了,才不舍得给余渺吃呢。
“这样的糕点卖价一定不便宜吧。”余渺恰到好处的叹了口气,露出一点心驰神往,“我这么多年哪里有机会吃到呢,连看见都是托了李小姐的福。”
此话一出李长宁面露犹豫,在她看来余渺确实家境不好,衣裳穿得也不好,自然没机会尝到这糕点的味道。
她咬咬下唇,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把食盒打开往余渺那里推了推:“……你要是想吃就吃吧,只能吃一块啊!再多就真的没有了。”
想她爹娘兄长还没见过,不过若是先呈到爹娘那里余渺就更吃不到了。
太可怜了,就便宜她这一次好了。
哥哥的宴会礼被他喜欢的女子吃了……应当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李长宁在心里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一抬眸却见余渺动都不动。
开玩笑,这糕点她想吃多少都有,李长宁明显喜爱,她装装样子就算了,哪里好真的吃呢?
余渺还没想出怎么圆谎,身后不远处小厮的声音响起:“谢公子可在此处稍等片刻,我家公子外出还未回来,不过应当就在这会儿了。”
谢时满手里也拎着一个食盒,不过他的食盒可比余渺自家的食盒看起来高端多了。
身边的李长宁一见谢时满就没工夫搭理余渺了,刚才还仰着的头现在反而像抬不起来了一样,娇羞地喊道:“谢公子!”
谢时满早就瞧见了在亭子里头的李长宁和余渺,不知道围着食盒在说些什么。
不过谢时满看那食盒的样式眼熟,他刚刚才在余渺家卖糕点的摊位上见过的。
李长宁也去看谢时满手上的食盒:“谢公子带的也是糕点?说来也巧,今儿刚收到不知道哪家酒楼送来的糕点,那样式可新鲜呢!”
余渺惊异。
原来李长宁不是没情商,而是情商点在了别人身上了。
“是吗?我带来的糕点虽然不是铺子里的,但是样式自然也是一绝,刻模具的人心思极巧。”谢时满虽然是应着李长宁的话,眼神却看着余渺。
眸中含笑。
余渺当即就知道了谢时满买的糕点也是她家的。
谢时满轻轻挑了下眉,显然是看清楚了局势。
明明余渺知道糕点的来历还一直忍着不说
那坏了,李长宁可一直以为这糕点是哪家酒楼送来的,要是在“心上人”——谢时满的目光之下打了这大小姐的脸,可别哭鼻子。
李长宁一听谢时满这样说更加期待了,期待地目光看向谢时满:“谢公子,我可否在哥哥之前打开看看?”
余渺目光冷静地瞥了眼谢时满。
谢时满温文尔雅地笑着:“当然可以,李小姐请便。”
李长宁便带着期待的目光打开了谢时满的食盒,看到了和方才那朴素食盒里面一模一样的十二花神糕点。
她愣了下。
方才谢时满说这糕点不是从酒楼里买的,莫非这样花样的糕点已经在安平县流行起来了,只是她不怎么出门不知道而已?
“还真是巧,那酒楼送来的糕点和谢公子你买的……”李长宁道,语气中倒还有些惊喜,“如出一辙!”
她像一只飞上枝头的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原本还说这糕点样式好看,可惜要带给爹娘和兄长,如今有两份了,咱们可就有口福了。”
李长宁眉眼间确实是不掩饰的高兴。
余渺怔了一瞬,随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个李家小姐竟然这么可爱,这个性子她真是爱极了。
李长宁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毕竟这是哥哥的宴会,这些都是哥哥的礼,自己要是偷偷吃了才是失礼。
他们所在的亭子离宴会中心已经有些偏了,不过李长宴回来宴会开始的时候李长宁就去了主院招待客人。
顺便还让婢女把两盒包装不同内里完全一样的糕点都拿到了他哥哥院子里。
此地只剩下余渺和谢时满相顾无言。
谢时满轻轻放下茶杯:“怎么?余姑娘还偏爱这种装模作样的把戏。”
谢时满说得是她方才和李长宁装作不知道这个糕点是从哪里送来的样子。
谢时满轻笑:“装的还挺像。”
余渺无奈:“意外而已。”
她哪里知道李长宁是这个性格,她又哪里知道谢时满巧合一般和她选了一样的礼。
“我哪里知道谢公子带来的礼竟然也是从我家买的糕点。”余渺学着谢时满的样子轻笑一声,“谢公子真看得起我。”
余渺就是在阴阳怪气。
谢时满假装没听到,反而问道:“可去李府的工匠房看过了?”
余渺只当他随口问得。
“看过了。”余渺和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环顾四周没有一个小厮侍女,“你猜猜李少爷怎么交代得我这件事?恐怕这钱我只能昧着良心拿了。”
谢时满已经知道了。
他就是知道李长宴的性子恐怕不会把余渺来他这里做活当回事才敢给余渺争取的,只是没想到李长宴交代地更加不羁。
现在府中上下都以为余渺和李长宴有些什么干系。
不过余渺对名声看得淡,倒是不在意这些传言。
谢时满叹气:“我今日刚刚听说,这反而是我好心办了坏事,谢某给余姑娘赔个不是了。”
余渺心思一动学着他的样子叹气:“这事怎么能怪谢公子,我运气不好罢了,要不是谢公子,我恐怕都没机会踏进李家的大门。”
余渺接着道:“能不能和谢公子打听一件事?”
谢时满道:“但说无妨。”
“百川书院夫子有几位?性子都怎么样?”余渺解释道,“我弟弟也到了念书的年纪,想着总该为以后也打算打算。”
谢时满点头,思索片刻道:“若是启蒙,书院的夫子不缺束脩怕是不收学生了,不过书院夫子认识的人多些,倒是可以问问。”
他接着道:“百川书院不算大,但也有十几位夫子,性情都好。”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了:“今日的宴会许多夫子也在其中,若你想认识,不如我带你去前院瞧瞧?”
余渺点点头站起身来:“多谢谢公子。”
前院人才多,不过大部分都是李长宴在百川书院的同窗,李长宁也邀请了和她相熟的女眷来,不过泾渭分明。
倒显得余渺像个异类了。
系统适时出来蹦跶:“我感觉到了,任务目标就在附近,宿主冲啊!”
“哎,不对。”系统话音一转,“怎么越来越远了,宿主你快追上去呀!”
余渺在心里应了一声。
却在院前停下了脚步,面露犹豫:“我来此处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吧……”
谢时满其实不爱这样热闹的场面,但是也总不好答应人家来却不露面。
谢时满也确实受欢迎,他刚一露面,李长宴便和身旁正在攀谈地人打了招呼,大步向他走来了。
“行舟,之前听长宁说你一直和余姑娘在后院就没过去打扰你。”他拍拍谢时满的肩膀,手中的扇子摇地更欢,“来,我为你介绍介绍?”
谢时满垂眸瞧了眼余渺,点头应道:“好,李兄你可看见了郑夫子?余姑娘正想找一位夫子介绍先生。”
“郑夫子?”余渺察觉到这个和系统任务一样的字眼,询问道。
李长宴热心接话解释:“郑夫子是我们书院最出名的夫子了——只是不巧,夫子刚才还说着师母不许晚归,现下已经走了。”
余渺点点头。
系统刚才说距离越来越远果然是对方离开了,那既然如此她也不便多待,便告辞道:“李公子,谢公子,天色已晚,我家离此处距离不远,还是早些离去为好。”
李长宴也是二话不说,当即招呼小厮让马夫送她回村去。
余渺下意识拒绝,这要是送到村里去,她可才是惹了大麻烦。
“不必了,这个时辰我租一辆回去就是,公子府上觥筹交错恐怕到时候还有的忙。”
李公子执意:“那怎么行,到底也是从李家出去的人,要是路上出了些什么差错我可有大罪了。”
说着直接让小厮带着余渺去乘车,自己搂着谢时满的脖子就去社交了。
谢时满回头看她,轻挥了下手。
*
马车确实稳当。
这是余渺做进去之后的第一个感觉。
夜色朦胧,月光渐渐被云遮住。
余渺嘱咐马夫:“停在村口就是了,不必进去。”
她是不畏人言,但是这村子住着的又不止她一个,还有她爹娘。
村里的人惯会嚼舌根,她总不好让爹娘担心的。
马夫应了声,如约在村口停下了马车:“姑娘路上小心些,我看这天似乎要下雨,姑娘尽快回家吧。”
余渺下意识抬头看看月亮,已经藏在了云层之中,兴许是要下一些。
从村口的位置再往里走两三里路才能到有人家的地方,这雨下得再快也不至于这会儿空档都等不了。
事实证明。
余渺估计得太保守了,车夫前脚刚驾着车离开,后脚倾盆大雨兜头就浇了下来。
偏偏余渺现在离家还算远,只好往离村口不远的荒屋跑去,先躲躲雨才是。
刚到地方站在了破旧的屋檐下面抹了把水,却见这破庙荒屋居然还大门紧闭。
明明房顶上的砖瓦也不剩多少,门也摇摇欲坠的,怎么偏偏还关上了。
余渺手放到门上的瞬间就听到了屋子里有人交谈,余渺迅速悄声躲在了一旁的墙后。
是她没联想到,原来这就是男主所在的破庙,她以为还要更远些呢。
不过这里荒无人烟,平时确实也没有人来,也是个安全的地方。
一墙之隔的破庙里,原书男主裴轻临正和自己手下说着什么。
破庙此处窗户破烂,余渺透过窗户的缝隙隐隐约约能瞧见里面的人。
里面两人一站一跪,站着的那人衣衫虽然不大干净整洁,但也看得出来华贵。
此人定然就是男主裴轻临了,长相果然不错,不愧是小说男主。
余渺轻蹙下眉,只是这人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
似乎在哪里见过。
裴轻临语气有些严肃:“你今日见过他了?”
暗卫的脸都被蒙在黑布下,声音模糊但尊重:“是,他如今只在安平县的百川书院,今日却被邀请到了李家的百花宴。”
“李家?”裴轻临皱眉,“哪个李家?”
暗卫道:“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就是个有些小钱的商户而已。”
“这种小事就不必汇报了。”裴轻临脸色放缓,又问道:“我听闻他身边有一坡脚的书童?”
暗卫答道:“确有一书童,不过他与那书童几乎算是形影不离,隐约有把他当做亲人的架势。”
裴轻临听见这话冷哼一声,不屑地嘲讽道:“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我荣国公府上的子嗣,竟然做出这种下等人做的事,将来若是被人发现他的身份难免名声有损。”
暗卫没有接话。
余渺蹙起了眉,他们这个描述……怎么那么像谢时满呢?
裴轻临沉默了一会才道:“罢了,一个私生子而已,能惹出什么风浪来?以后把监视他的人都撤了吧,不必在他身上费心思了。”
暗卫应了一声,犹豫了下:“主子,您何必委屈自己待在这种地方,若是您想在安平县暂住一些时日,不如我去镇上买处宅子。”
“不必。”裴轻临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笑得意味深长,“我待在此处还有要事,离开之前会告知你。”
那暗卫道了声“是”站起身就要开门离开。
余渺往后退了一步,立刻寻找掩体。
只可惜附近只剩下些破砖烂瓦,且此处荒无人烟,她不管从哪里出来都显得十分可疑。
原书男主的性格她看书地时候就已经十分清楚了——生性多疑,还有着上位者的傲慢,不说滥杀无辜,多少也有些视人命为草菅。
她若是此时听到了他们讲话,就算不是什么机密,怕是也危险了。
余渺惊慌了一瞬间立刻冷静下来,装作刚刚过来的样子站在了门前。
雨现在已经越下越小了,余渺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身上的水渍也干了一些,看起来倒像是刚到的。
暗卫开门就瞧见余渺了,眼神一瞬间危险起来,瞬间握紧了腰间的刀。
余渺适时装出害怕的模样,瑟缩着问道:“可……可是裴公子?”
裴轻临只告诉周惜月自己的裴姓,并未说其他的。
要说荣国公家虽然和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裴毕竟也不是多罕见的姓氏。
所以裴轻临也不怕告诉周惜月。
裴轻临阻止了暗卫拔刀的动作,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找裴公子有何事?”
余渺扯谎道:“我……我是泉亭村的人,小月姐说天气不好,这里有位裴公子,让我过来看看。”
裴轻临没轻信她,周惜月明明同自己说不会把行踪暴露给其他人的,怎么偏偏有个人来说知道裴公子。
“她怎么不亲自来?”裴轻临不着痕迹上下打量着余渺,开口试探道。
“周伯父伯母不许小月姐姐出门,小月姐姐一直在家。”余渺解释道。
她多少看过书,再说下去应当也不会穿帮,问题就在于……不知道裴轻临疑心到何种地步了。
裴轻临垂眸想了一阵,才幽幽叹气:“我还说这几日怎么没见她,原来是被困住了。”
他抬眸,柔声细语道:“这位姑娘,麻烦帮我带句话,就说裴某无事,一直等她过来。”
余渺虽然有些意外,但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好,公子放心。”她仍然装着一副天真且小心翼翼的模样转身往村里走去。
刚走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背后有人在跟着自己,余渺心才慢慢踏实了——这才对,裴轻临难以轻信别人,等着暗卫回信之后裴轻临才会放下警惕。
前期的男主很容易看懂。
余渺确实也得去一趟周惜月家里,已经先撒出谎去了总得再和周惜月“对下口供”才是,不然但凡他们俩说得对不上了自己就得完蛋。
身后的影子一直跟着余渺到了周惜月家门口,现在雨已经渐渐停了,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地面还略有些泥泞。
周惜月刚巧在院子里清理雨水留下的痕迹,一抬眼瞧见自家篱笆院外有个人影,险些没吓一跳。
定睛一看才看出来是余渺。
她急忙拉着余渺进来:“渺渺你回来了!你看你身上都湿透了,到我屋里坐一会儿吧。”
今儿是花朝节书院休沐,所以周思远也在家里。
他听见动静只从窗户往外瞧了一眼,看见是余渺就又坐了回去。
周思远拧眉,觉得自己有必要劝自家妹妹两句,不要和什么人都来往。余渺此人颇有心机,将来指不定算计到他们家头上。
周惜月不知道自家哥哥的心思,只顾着带着余渺走进自己屋里,点上蜡烛。
余渺状似无意开口:“惜月你这几日都未出门吗?”
周惜月面露愁容,她不知道自己爹娘到底怎么回事,最近连她在院子里面也要时不时看着她,就像是她会偷偷跑走一样。
明明上一世根本没有这些事,怎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余渺也确实不记得原书中有写过这些事,不知道是作者略写还是因为某些原因引起了蝴蝶效应,总之剧情现在产生了一些变化。
管他好坏呢。
“我娘管我管得严。”周惜月叹气道,“我总不能忤逆爹娘。”
余渺暗示道:“今夜偏偏下这么大的雨,我都觉着有些冷了。”
周惜月果然顺着她的话往下想,思绪渐渐飘远了:“确实……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这几日都没去照看……不知道……”
她的表情慢慢变得担忧起来。
最后拉住余渺的手,言辞恳切:“渺渺你帮帮我好不好,你还记得上次我同你说我救的人吗?”
周惜月情急之下果然走上了余渺为她安排的路。
余渺顺着她的话点头:“你放心吧,我帮你去瞧瞧,不过今日太晚了,我明日一早来告诉你可好?”
周惜月就是担心也不可能逼着余渺大晚上踩着刚下过雨的泥泞的路去荒屋破庙。
她急切地点了点头:“多些渺渺了!你明日一定记得!”
余渺自然记得。
明日再把今日裴轻临走话传给周惜月就是了,这事总不会再穿帮了。
余渺这才松了口气。
她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想裴轻临说的话,在百川书院,还带着一个坡脚的书童,这个人的身份居然是荣国公的私生子。
再者余渺起初也觉着裴轻临的长相和谢时满有些相似。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谢时满了。
再联系起谢时满之前和她交换的条件——之中提到了荣国公。
这个概率已经能上升到百分之九十九了。
既然这样,谢时满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
余渺推测了个大概出来,只是具体的真相还得回头去验证。
余渺回到家之后张氏正提着油灯要出门找她,看见余渺之后赶紧上前:“微娘你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余渺中途遇上下雨,还在荒屋那里耽误了不少时间,又去周惜月那里一趟,回来的确实比她承诺的时间晚了些。
余渺上前抱住张氏的胳膊,撒娇道:“娘,我没想到今天下这么大的雨,可惜马夫只把我送到村口,我寻了个地方躲雨才耽误了时辰。”
好歹只耽误了一会儿,要不然张氏真的带着家里人出去找她不可。
她戳了戳余渺的额头,叮嘱道:“你下次可不许这么晚才回来了,惹娘担心。”
余渺自然事事答应。
张氏又说道:“之前你去参宴了,不知道我和小文买糕点卖得有多快!”
张氏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原本今日书院不上学我以为会卖得慢一些,没想到刚出摊不过两个时辰就全卖光了!”
余渺也惊讶,平日里卖糕点哪有这样的速度,莫非是趁了节日的福。
“说来也巧,今日那位谢公子也买了咱的糕点呢。”张氏和她随口说道,“不光是谢公子,连许多大户的人家也派了小厮出来买呢,看人家的打扮都不一般。”
余渺又是惊讶,她们的糕点不过这些小本买卖,材料一般做出来的口味也有限,没想到能让高门大户都青睐。
不过余渺没有张氏那么高兴,她想的更多是“人怕出名”“树大招风”,原本只是些小本生意,若是抢了糕点铺子、酒楼的生意,恐怕找上麻烦。
不过正在这种关头也没必要非得说这种扫兴话。
要是真有风险,再换个地方做就是了。
隔天里正就在余渺家门口摆了好几十桌宴席来宴请全村的百姓。
余渺看着家门口宏大的场景不禁感叹一声,要不怎么说里正能做里正呢,瞧瞧人家这格局。
对着平时能够颐指气使的一群村民百姓也丝毫不摆脸色,确实有一种赔礼道歉的态度。
连李金福也摆着一张笑脸对每个村民都态度良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良善之辈呢。
李金福看见余渺出来,急忙拿着小酒杯过去陪笑:“余小娘子,之前是我做了混账事,我现在已经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说着他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李金福确实是做了错事,不过好在没酿成大祸——余渺现在还有想从李金福身上得到的真相。
比如余二或是余江泽的罪证。
若是余二一家至此息鼓偃旗还好,只怕他们还不肯罢休打着余渺的主意。
余渺不厌其烦,下一次要是再抓住他们的把柄,可要连带着这一次的账一起算了。
余渺没给他脸色看,在场的人见了她这个当事人的态度,也不对李金福过多为难了。
就是些之前受过委屈的女子,尤其是王秀文对李金福仍然不假辞色。
这也是应该的,李金福可也扯不下脸来给这村里每个骚扰过的人赔礼,这态度也只好这么僵着。
换句话说,不一起报官抓他就算是给他里正的面子了。
里正见大伙儿吃得开心,咳嗽了一声,朗声道:“今儿大伙儿都在这儿,我就说件事儿。”
他拉着李金福站在前头,余渺隐隐猜得到他们要说些什么。
“我当里正这几年啊做事算不上十全十美,但也算是尽心尽责。”里正声音有些嘶哑,“我这个侄子不争气,总给大家添麻烦,我给大家赔不是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这里正怎么突然说起这么严肃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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