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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赵桂花带着孙儿看电视,无意中他发现电视里正播报省副首长魏青山在视察调研的新闻,赵桂花开始不敢相信呢,这可是一起的兵啊,眼睛两揉,下细一看,硬是他娃儿呢,赵桂花便抓抱着孙子,指着电视里的魏青山,教孙子说:“叫爷爷呢,我的兵,都当省上的副首长了”。
后来这赵桂花接到参加战友联谊会的通知,说省副首长魏青山也要出席,说他开始有不出席的意思,但是后来他说了,“这当领导了,不回家乡,不见战友,就是古人说的衣锦夜还乡呢,活人还有什么意思呢。独乐乐,与人乐,孰乐呢”。省副首长魏青山将要到场参加联谊会,成为了战友会前大家传播的最重要的消息,几乎都不叫战友联谊会了,而是省副首长接见会了。有机会见到以前的战友,现在的副省长,赵桂花心里着实个高兴。
过节这一天,能够联系上的原来是一个团的战友,整齐的聚集在天上人间宾馆,这里因为说有省上帅大的首长将要到这个宾馆出席活动,就几乎停止了其他接待业务,实际上就是组委会将这个宾馆都包下来了,宾馆彩旗飘飘,几条巨大的横幅标语格外醒目,在大厅里,这些多年没有相见的士兵们,笑语喧哗,还在开着玩笑。这赵桂花到处都在瞅,就是没有魏青山的身影,大家都以为这魏青山不来了,人家是省副首长啊,多少事情呢,还有参加这些活动弄不好会影响不好呢。他在问,他在找,一直没有见呢,晚六点的时候,金色的大厅,已经坐满了八十多桌人了,大厅播放着欢乐的进行曲,这时,晚宴开始了,主持人拿起话筒,有意咳嗽两声,大声武气地说道:“各位将军,各位战友,原第独立团战友团聚会现在开始,现在有请首长也是我们团的战友现在是我们的省副首长魏青山光临席宴,一时间大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只见魏青山从贵宾休息室出来,微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说:“战友们好,想死你们了”,大家齐声说:“首长好”,魏青山啊说:“战友们辛苦了”,大家齐声说:“首长辛苦了”。在魏青山落座之后,欢迎的掌声才逐渐消停下来,这时魏青山站起来了,大声说:“赵桂花来没有”。赵桂花听见这魏青山在点自己的名,本能地冒站起来了,一个标准的立正,说:“报告首长,赵桂花向你报到”,他这一说之后,大家都哄堂大笑了,这时魏青山说:“来,来,加个椅子,挨着我坐”,这赵桂花一听魏青山在召唤自己,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就立马小跑步的到了首长魏青山的跟前。老战友相见了,不是握手,而是相互击拳,后相互拥抱,甩起了圈圈,赵桂花自始至终沐浴在幸福之中了,魏青山对他问寒问暖,直是埋怨他说:“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系我呢?”,还好,赵桂花从魏青山那里要来了手机号码,他们是战友,也不是一般的战友,魏青山就说:“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呢”。
这时每一位战友面前的茶水杠子,都由服务员兵给倒满了酒,开始搬来的几十箱茅台酒,也开启了十几件。这当儿,魏青山大声吼道:“全体都有,立正,举杯,干杯”,只见大家都头朝天,脖子一伸,咕噜咕噜,都喝得一干二净,将茶缸子往桌子上放的时候,甩杵碰的直是响。
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意外出现了,麻雀欢喜打破蛋,一个战友,当场喝死了。
这是首长魏青山和其他战友们都始料不及的。
这事弄不好会有负面影响,魏青山摸了摸脑壳,说:“膏药又贴反瓜了,人家还有婆娘娃儿的呢,这样子哦,我们每一个战友都捐点款子,看自己的心意呢,花钱买平安嘛。你赵桂花,和这战友也熟悉,都是一个地方的兵,给家属做做工作,补偿一下,过得去就对了,也不要漫天要价,处理的结果电话告知我呢”。
没有想到,省副首长魏青山交给自己这样一个特殊任务,赵桂花心想,这事处理不好,万一有人往上告,说省副首长魏青山搞的事,岂不出乱子了,他执意要给魏青山擦好屁股呢,赵桂花从有关单位腾挪出二十万,交给死者家属,总共也有百万元的样子了,死者的家属,没有想到这人死了还能得到这么多补助,也很高兴,就通情达理地说:“酒也不是哪个把他嘴巴给他搬开,灌进去的呢,最后还是他自己喝进去的呢,人死而不能复生呢,救活人不救死人呢,死了,一死就百了呢,人迟早都是走那条路的呢,人心都是肉长的呢,我们也不能心口子厚呢,牙齿和舌头那么好,都有个逗着碰着呢”。赵桂花将善后的情况电话报告给了魏青山,魏青山很高兴,认为这赵桂花,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呢,有敏锐性呢,是提起柱头让石凳呢,这事要是按不平,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在这上边给我魏青山做做文章,扣个屎盆子,俺魏青山还不是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呢,官场上,闭着眼睛数钱,睁着眼睛睡觉呢,小心驶得万年船啊。赵桂花一并请他说:“首长,方便的时候,私下到家中做客叙旧呢”。魏青山说:“说那些,我知道,你有个门槛,我有个腿杆的嘛,你到时准备好了,我弯起个腿杆就来了,到时就不要说我给你打麻烦了,哈哈哈”。
这以后,每逢重要节日,赵桂花都要给魏青山准备些土特产,专车送上去,送什么呢,娃娃鱼,野生的,麂子肉,野生的,土魔芋,灰凉粉,山黑桃,土鲢鱼。这一送就是十余年了。魏青山因为工作忙,一直没有亲自到访呢。
这回,新来的市首长高之峰,不知道这里脚背子深的水也可以淹死人,门缝子里看人把人看匾了,居然要拿我老赵开刀,他是以为我衙门口没有人呢。不过,虽然战略上要藐视,但是战术上要重视呢。这时这事有可能给他赵桂花带来灭顶之灾呢。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呢,就像平时他是把感情礼金都存入银行样,这时他是零存整取了,他拨通了魏青山的电话,结结巴巴地说:“首长呢,国君康呼,别来无恙呼,自己有点麻烦了,需要首长你点拨关心一下呢,给条出路活路呢”,魏青山说:“有啥嘛,舌头打伸展说呢,是不是你又上错床了,又装错钱了,不好嘛,以后注意点嘛,说的是人都是到拐子往内弯曲呢,哪个又不盘两个现钱呢,银子是白的,眼珠子是黑的嘛,不过你下边嘛,碟子大的一个天嘛,好大的一个水塘塘嘛,苍蝇子害背搭,只有那点脓血的嘛,好大个事呢,就是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嘛,你怕,怕个啥呢,但是做事水要淹得过脚背子呢,不能搞猫儿盖屎的事嘛,下不为利嘛,这样,我星期天来你们市里哈,这个我悄悄地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向远方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你看我都背诗了呢”。
没过几天,省上副首长魏青山如约而至,他与赵桂花见面了,魏青山挺着肚子,伸出一只手,赵桂花手在衣袖上两搓摸,双手抓握过来,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了。魏青山说:“这样,就在你们自己家里弄几个菜,家常菜,地方酒,小酌几杯呢”。首长到来了,赵桂花一家高兴得乐开了花,赵桂花笑嘻嘻地说:“活人三大悲哀呢,请客不到,送礼不要,生个娃儿像领导呢”。这回,战友,首长,省长,压舱石啊,这家伙可不是一般人请得出来的呢,对于我,那是牯牛披铠甲,鼓起鼓起的了,何况,现在而今目前眼目下,已经不是有没有人请你吃饭呢,而是你跟谁人在一起吃饭呢。赵桂花想起,小的时候,他居住的农村那个地方,叫赵家嘴,荒凉干旱贫瘠,他几乎没有到乡场镇上去过,在十岁时,他才有机会去赶集,他是第一次看见汽车了,那汽车,要好久才会到场上来一挂呢,这车到场上来时,是一个下坡路,几十厘米高的他,想看稀奇,没有车来,就在场镇边上,站在一个石头上,偏起个脑壳,伸起个脑壳,眼巴巴地望着,一挂车来了,飙得飞快,就是一个铁疙瘩从高处往下往身边飞滚过来了,他嫌害怕,立马边跑躲边回望,那车后就是滚起的黄色的土灰烟了。这回,来了省首长,虽说是战友,又有些使他局促不安了,首长来了,已经坐下了,他还在说:“坐,坐,坐”,首长在喝水了,他还在说:“喝水,喝水”,女人手挑门帘,从厨房里走出来了,搓着手,笑盈盈地说:“是说嘛,这几天我都听见喜鹊在这房前屋后叽叽喳喳地叫得欢呢,原来是风儿在往这边给吹了,坐,坐呢,蓬荜生辉哈,蓬荜生辉哈”,唯有那孙子,抱着赵桂花的腿,盯着来人看稀奇,赵桂花忙着教说:“佳佳,佳佳呢,喊首长爷爷,哦,不,叫首长伯伯,哦,不,喊首长叔叔呢”,魏青山笑着说:“你赵桂花,孙子喊你爷爷,喊我叔叔,占我便宜呢”,还是女人会接下句子,立马填锣说:“那哪是嘛,你看的还不到四十岁呢,喊叔叔,伯伯,把你喊老了哈”。
其实,为迎接魏青山的到来,这赵桂花还是用心良苦了。就这首长来了坐的沙发,他就琢磨了半天,是新的好,还是旧的好,讲说各有各的好,他也许是想多了。以前,说是有个皇帝老倌特别喜欢地方上的小官吏,接地气,跟乡下泥腿子曲辫子缠裹在一起,打成一片呢,想必也是看这些官员,你腿上的泥巴有多厚,对老乡的感情就有多深呢,讲说,当官吏的作风朴素不朴素,看一眼穿着就知道了,如果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补丁重补丁,那就真是朴素了。可也有人的说是,穿圆口平底布鞋的首长最爱与婆子相好呢。
说是以前有个皇帝老倌认为,只要穿的旧撇,那官吏就不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了,是清官嘛,也就是是不是清官,当然要看是不是两袖清风呢,说是这皇帝老倌要下江南南巡了,地方上的那些小官员就急了,都想弄一套旧官服穿上呢,你想嘛,皇帝老倌来一趟,又是肃静,回避,坐的就是个轿子,摇摆摇摆的,又没有几个时候要来,大家也就没有准备,这旧官服,成了跛子的尻子,俏货呢。还是那句话,有需要就有市场呢。这个时候就有人做贩卖旧官服的生意了,逼慌了,哪些官员就都买一套旧官服套上,一时间这买一套旧官服还比做买一套新官服费钱钱了。赵桂花心想,问题的要害就出在不知道这魏青山是喜欢旧官服还是新沙发了。太旧了就不够新颖,太新了就不够守成,太豪华了就不接地气,太普通了就不够隆重,这太旧了就要往新里起色,太新了就往旧里反转,这个酒倒八分,黄金分割率切割下来,沙发也就八成新最靠谱了。恰好,他的沙发也就八成新上下,所以这沙发也就可以了。一想,问题又来了,就是这沙发这个摆设摆起,要有个主人家的位置,还要有个客人,哦,不,是来的首长的位置,这个位置也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了,想必我平常坐的,来我这里不管是跑部前进的,还是提钱进步的,还是那后提拔的,当然我是在上八位上坤起的,我背后是墙体,象征着巨大的靠山,他们也就是大臣的子民样,像是进贡一样,磕头作揖。说是当官的诀窍就是,多磕头,少说话。不过,我赌咒发誓哈,大臣之我也还是没有叫他们行跪拜之礼呢,也是哦,都什么时代了。说是那跪拜之礼,最先是双腿跪拜,后来就是单腿跪拜,再后头就是由跪膝盖到低头颅到弯脊梁到口中喃喃有词地说“皇恩浩荡”三位一体变成了握手一礼了,但是这回,来的是首长,再由自己在上八位上坤起,那自己无论如何是坐不住的,该是请这魏青山上座顺位了,对象不一样,情况礼仪就要与时俱进地变化,进化呗。所以他把自己平常的座位,加高加固了些,魏青山上去坐起,坤起,高高在上,下边众星拱月的效果就出来了。
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赵桂花想起,在给王跃进当秘书的时候,他着实风光,领导走哪里,他提个包包,端个杯杯,埋头,含胸,小碎步,蹄疾步稳,跟着,紧跟着,亦步亦趋,领导讲话讲的要完不完的时候,他带头鼓掌,有时是还多半是站起来鼓掌,掌声最先从他那里响起来呢,最大的掌声从他那里传出来呢,就是看一下那手掌都鼓掌给红得像是猴屁股了,嘴上还不停地自然地喃喃自语地说,“首长说的是符合实际的,是把握了事物的本质的,是符合客观事物本来的发展规律的,更是符合上边的精神的,是上边的精神落地之后开出的一朵绚丽之花呢。我们是坚决拥护的,不是人云亦云的呢”。当然他还兼任司机,他更是风光了,毕竟他是管方向,管路线的,首长吃香的喝辣的,他也就吃香的喝辣的。王跃进觉得他会来事,就把他像是作为民众的唯一代表在联系着呢,王跃进对他的联系就又成为他的价值和与人交往的资本。赵桂花他一个人走路的时候,也就是前边没有王跃进的时候,他抬着头,望着天,二八分头,翘着脚尖,脚跟着地,任凭风浪起,胜似闲庭信步了,完全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就是你要去给他说什么,那是攀谈,他要么没有看到你是哪一个,要么没有听见你说什么,高兴的时候,就也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瞟看一下你,就是答应什么也是鼻子里的气流“哼,哼”地顿两下。他是在上书房行走的人呢,是首长身边的人呢,他说他就是通过为首长服务来为民众服务的呢。要开全区领导干部大会了,这王跃进示意他负责布置会场,这可是费心的事。说的是,问题出在前三排,根子还在主讲台,但是说实在话,这个堂子里的人,都想往前边挤呢,挤到前边又都想往上前挤,挤到上边又想往中间挤,问题是哪儿坐得下呢。会议规模大得很,那么多大娃子领导,哪些领导要坐主讲台,那些领导在主讲台上哪样坐,规矩又大得很。谁先谁后,谁前谁后,谁主谁次,谁左谁右,这就有玄机了。
赵桂花他用心了,但是还是忙中出错,到底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还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分不清了。说是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是反话,实际说的就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呢。也许是他没有闹醒豁,还是那些东西本来就太复杂,就是叫你专门去闹也闹逑不醒豁,反正他把刘守成的牌子位子摆错了,靠边了。刘守成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的来开会,一看到坐排摆的不对,脸上黑的水都拧得下来了,他提上包包,端上资格杯杯,气哼哼地要走了。王跃进来了,一看,也是,这不是得罪人嘛,这不是官场忌讳吗,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叫来赵桂花,说:“你,你,连个牌牌都丢不伸展,乱逑整呢”,赵桂花的那张白皙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子了,他感觉到脸上发烧,背上发凉,就端端地站着,身体微微前倾,两个手掌贴着两边的裤子的缝隙,这王跃进的唾沫星子,就像是一颗一颗的子弹,不,是飞弹,不,是炸弹,点射,不,是扫射,不,是排炮,飞泻而出,就像是“咣当,咣当”地一声声,光在冰冻的坦克壳子上,又像是冬天下来的冰雹,光在他脸上,反正他的脸又冻又疼又麻木了。他想起了一个词语,唾面自干呢,他站不得,坐不得,说不得,走不得,一个标准的受训的姿势,王跃进继续训斥他说:“官场上,点多,线长,面宽,水深,这一河水深得很,就是淹起脚背子的水,还不哦,就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呢,甚至把你淹死了,你都晓不得呢,这是个涉及政局稳定的问题的嘛”。赵桂花一听,没有想到这还涉及到政权稳定,那脸一下子又变成了绿青色了,他着实有些害怕,却又心想,不就是个牌牌的事吗,这帽子也扣的太大了吧,他闭着眼,偏着头,鼓着一口气,往上伸长脖子,咬紧牙关,从嘴里要蹦出几个字样,想要呐喊一声说:“我赵桂花担待不起呢”,可就是没有说出来,他又想的是,就是兔子憋急了都要咬人的嘛,这个缩着脖子也是一刀,伸着脖子也是一刀,怕个啥,但却又还是没有伸长脖子,伸出脑壳来,脑壳就又顺着脖子缩回去了,他一下子觉得,活人,要是像乌龟一样多好呢,想出头的时候就出头呢,不想不便出头的时候就缩回鬼头了,说不定鬼头的功能就是是自然进化的杰作了。
王跃进又讲说:“这个稳定就是维系现有的秩序,改革就是突破现有的秩序,发展就是突破现有秩序后获得的新的稳定,辩证的呢”。就在赵桂花被劈头盖脸的一歇撞整,脸上的颜色将要恢复正常的卡白的时候,脸上有些不烧的时候,赵桂花又在想,不是这王跃进不给他面子呢,而是这种事出了,王跃进要用苦肉计,将他的立场意思传达出来,这个毕竟说不定不是主子王跃进本来的意思呢,人家说是打狗欺主,但是这回却是打自己的狗给人家看了,俺赵桂花也是吃米长大的呢,懂得起呢。哪知这王跃进还在气呼呼地说:“去,去,谁人动的窟窿,谁人给补上呢”,硬是要叫赵桂花去把刘守成追喊回来,赵桂花的脸一下子就又黑的水涨了,好在稍纵即逝,马上又变幻成了一脸难色,他赵桂花已经是从男子单打,变成了男子多打,已经是脑壳上动刀子,逑呵呵的了,或者就是脑壳上雕公章,逑戳戳的了。又听这王跃进要他退场的意思,脸上又露出轻松了一些的喜庆的颜色,赵桂花脑壳就像是个蒜菠萝一样,不是直是摇,而是像是鸡啄米一样,直是点着呢,他慌忙转过身来,硬着头皮,小跑步,不看路,衣裤又牵挂在桌椅上,几乎是栽一个跟头,好在毕竟还有些定力,站住了,他怕大家笑他,力求快速消失在这尴尬的场合中,结果身后还是一阵哄堂大笑。赵桂花他也不得不去喊请啊,看到刘守成了,一声报告说:“首长,我错了”,哪知道刘守成说:“小子,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个,基层还是锻炼人的嘛,先基层再机关嘛,这样你准备一下嘛,你是哪个乡上拱起来的,你就还是拱回到那个乡下去,从哪里来到那里去呢,来去自由呢”,他坳不过,花了些钱,托了些关系,才将这包揉平。终就没有滚回去。
这虽是赵桂花从教育局借调到政府办上班的时候的一个插曲。可赵桂花觉得,历史的经验总是值得注意呢,接待魏青山,小处不可随便,细节决定成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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