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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了他？”郭飞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王信也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宋晚清会提出这样残忍的要求。
他恶狠狠地瞪着郭飞，嘶吼道，“郭飞，你他妈敢！老子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郭飞僵硬地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背。
一边是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大，一边是拥有着恐怖力量的亡灵法师，他该如何抉择？
宋晚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
她并不着急，手指轻轻敲击着大腿，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像是死神的催命符，敲击着郭飞紧绷的神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郭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他看看面目狰狞的王信，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宋晚清，内心挣扎无比。
“怎么，很难抉择吗？”宋晚清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快一点哦~”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像是在提醒郭飞，也像是在警告他。
郭飞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有他跟着王信打拼的场景，也有王信为了救他而受伤的画面。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宋晚清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在郭飞耳边回荡。
“只要你杀了他，你就是新的老大，你将拥有现在拥有的一切，甚至更多……”
郭飞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一丝贪婪，还有一丝……恐惧。
他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王信。
“郭飞，你他妈要干什么？你敢背叛老子？！”王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后退，却被身后的骷髅大军死死地按住。
郭飞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砍刀，刀锋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照亮了他那张扭曲的脸庞。
“老……老大……”郭飞的声音颤抖着，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你敢……”王信惊恐万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竟然会为了活命而向他举起屠刀。
“对不起……”郭飞闭上眼睛，手中的砍刀高高举起，然后猛地落下……
“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郭飞的双手，也染红了这片充满死亡气息的土地……
猩红的月光下，郭飞跪在一片血泊中，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他面前，王信的尸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空洞的双眼似乎在控诉着他的背叛。郭飞不敢去看，他害怕，害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地狱的景象。
宋晚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只蝼蚁。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
束缚住王信的骷髅们松开了手，任由那具已经失去灵魂的躯壳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说过一定会放过你吗？”
宋晚清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羽毛划过耳畔，却重若千钧，狠狠地砸在郭飞的心头。
他惊恐地抬头，却撞进一双猩红的瞳孔，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冷的戏谑和嘲弄。
恐惧，如同毒蛇般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宋晚清走到王信的尸体旁，用脚尖挑起地上染血的砍刀，漫不经心地扔到郭飞面前。
刀锋擦过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像是死神在耳边低语。
刀锋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郭飞却像是被这声音惊醒了一般，猛地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撞上一堵肉墙才停下。
他惊恐地抬头，正对上几具骷髅空洞的眼眶，森森白骨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噬。
“你……”郭飞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你不是说，只要我……就放过我吗？”
宋晚清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却没有任何温度，反而让人不寒而栗。
“我可没说过要怎么放过你啊。”
她蹲下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王信血肉模糊的脸庞，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再说，你觉得，像你这种背主求荣的小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郭飞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像他这种人，在末世里根本活不下去。
今天他能为了活命背叛王信，明天就能为了活命背叛别人，到头来，只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不过……”宋晚清突然话锋一转，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这个人一向仁慈，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郭飞闻言，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什么……什么机会？”
郭飞惊恐地抬头，期盼着宋晚清能给他一个痛快，或者，哪怕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宋晚清只是轻蔑地笑了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冰冷，如同地狱深处盛开的曼珠沙华，美丽却致命。
“机会嘛……”宋晚清故意拉长了声音，看着郭飞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就看你能不能抓住咯。”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身后的骷髅们立刻会意，拖拽着王信的尸体，朝着远处走去。
郭飞的目光随着那具熟悉的尸体移动，直到它消失在黑暗中，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依靠。
“想活命吗？”宋晚清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耳边响起。
郭飞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拼命地点头，语无伦次地说道，“想……我想活命！求求你，给我个机会，我什么都愿意做！”
“很好。”宋晚清满意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那就先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价值吧。”
说完，她不再理会郭飞，转身朝着荒野深处走去。几具骷髅留了下来，森白的骨架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无声地审判着郭飞的罪恶。
郭飞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了活下去，他只能选择相信这个如同恶魔般的女人。
宋晚清走得不快，郭飞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他不敢说话，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只能像条丧家之犬般，卑微地活着。
荒野上的风带着腐烂的气息，吹过郭飞的脸颊，让他感到一阵阵恶心。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选择背叛王信，现在是不是也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任由野兽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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