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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狩猎比赛仍有三日时间。
这三天内,林辰四处挑选着合适的人选,随从自己一同参加比赛,与此同时,花纹钢的锻造也在不断进行。
多亏了张大树和几位从北境归来的老卒帮忙,寻找到了三位技艺娴熟,从业多年打铁的老师傅。
为了确保花纹钢的事情不外泄,他们受到林辰指点,采取了两种手段。
监管软禁老铁匠家人进行威逼,花费原先三倍的薪水,承诺事成之后重赏利诱。
并且挑选到一处偏远的外城区贫民窟,以此防止京都守卫发现。
林辰自然也没有闲着。
他带着一众府卫,从文武百官送来的礼物中挑选了一些贵重礼物,前往沈府。
沈家人看见他如此高调,纷纷指责其不顾及礼节。
“王爷疯了吧?未曾完婚之前,既然光明正大,兴师动众来找青鱼。”
“他不顾及礼节,我们还要顾及呢!”
“怎么办,要不要同意?”
“废话,人都来了,是我们能决定的吗?!快去请大夫人主持局面!”
婚前不允许见面,延续了上千年的礼节。
沈家女眷一团乱麻,派人挡住了林辰的步伐,一边告知沈夫人此事。
“让他进来吧。”
“我来应付他。”
沈夫人显得平静无波,早已更换了一套得体的衣服,坐在阁楼内等待着林辰的到来。
两人其实私下通过沈落雁,约定了今日见面。
林辰说是见女主,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防备别人知晓他和沈夫人的图谋。
阁楼内古色生香,熏香寥寥。
一眼看见坐在茶桌旁举止大方,气质沉稳的妇女,林辰顿时收起轻视,步伐沉重坐在了沈夫人对面,率先表达了歉意:“沈夫人,今日冒犯前来,还望恕罪。”
“王爷无需多礼。”
沈夫人微微抬手,驱散了身边的丫鬟。
她一举一动皆不失大家风范,令林辰心里产生了敬意。
想来也是,身为一届女子,能撑起偌大的沈家,必然有过人的手段。
“青鱼和我说过,她和你比作诗输了,并不反对陛下赐的婚约。”
“我希望王爷能专心举办婚礼,做足礼节。”
“王爷的意下如何?”
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出嫁,沈夫人希望是风风光光的。
她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受到半点委屈。
最后一句像是再询问林辰的意见,实际上,完全不给林辰反对的机会。
“这是自然。”
“婚礼之事,我会亲自盯着,沈夫人尽管放心。”
既然决定了婚约,林辰就不会敷衍了事。
他会完完整整的举办婚礼,让天下人见证。
沈夫人轻轻颔首,为林辰斟上半杯茶水,轻轻推到了他面前。
旋即语气平淡道:“青鱼和王爷见面后,和我说起过王爷的打算。”
“没错。”
“我确实想让沈家和我一同前往北境。”
林辰毫不犹豫的肯定,这些话确实是他的想法。
沈夫人吹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抬起眼帘,明亮双眸直视林辰,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口说无凭,我怎么能相信王爷不是利用沈家,当没有利用价值时,转手当做一颗废棋丢弃?”
她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但林辰面对过皇帝和丞相的压迫,四品昭仪夫人的压迫就显得很不足为道了。
如何证明?
这确实诗一个很好的问题。
沈家有顾虑实属正常,聪明人没有人会轻而易举相信一个人的话,更不会毫无理由交付性命。
“我给不出证明。”林辰摇了摇头,诚恳的回应沈夫人直视:“时间会证明一切,看一个人,不止要看他怎么说,更要看他怎么做。”
“沈家若是愿意相信我,我也绝不辜负沈家。”
说完,林辰没有继续辩解,静静等待沈夫人思索。
沈夫人秀眉撅起。
沉默着喝下一口口茶水。
这段时间林辰的表现,太过于妖孽,让她心里感觉到不安,生怕沈家被人利用。
今日接触了林辰,从言行举止间,沈夫人觉得林辰是真心对待沈家。
但…她只相信了一半。
不知不觉,一杯茶水见底。
沈夫人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王爷说不会辜负沈家,那我想知道,王爷接下来是何打算。”
“如果是前往北境赴死的话,我们今日就当做没见过面。”
等待许久,没想到沈夫人开口竟是这句话。
林辰神色错愕一瞬,轻笑道:“或许不能让沈夫人如愿了,我还是会前往北境。”
“但在前往北境之前,我会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而且,不是去赴死,是拿出大乾曾经丢失的一切。”
“人死或重如泰山,或轻于鸿毛,死之前若能够收服大武,那死亡又有何惧?”
感觉说的太过于遥远,林辰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在眼前,我的打算是先解决狩猎比赛。”
“可以。”
“王爷的表现令我很意外。”沈夫人颇为赞赏的再次斟茶,却发现林辰杯里还剩下大半茶水。
反倒是她连续续杯了两三次。
她严肃的面容浮现浅浅笑意,轻语道:“既然我们达成了初步合作,那沈家也会尽可能的帮忙。”
“狩猎比赛的事情我略有耳闻,我会让青鱼的堂姐落雁前去相助王爷。”
“她?”林辰想起上一次见面,沈落雁那一副侠女的做派,心里没太大的期待。
“王爷可是瞧不起女子之身?”
“落雁曾击败过当今武状元,自小跟随诸多师傅学习武艺,混迹军中多年。”沈夫人挑眉道:“假使王爷和落雁对决,坚持不了两个回合。”
没想到沈落雁还有这种本事。
林辰悻悻摸了摸鼻子,接受了沈夫人好意:“好,我相信沈夫人,也相信沈家。”
“沈家可不相信王爷。”沈夫人缓缓起身,决定向林辰透露一些情报。
“七日之后便是大武使团到来的时间。”
“王爷足智多谋,想必也明白会有人借此针对于你。”
“如果王爷能够安稳度过此事,我做主许诺事成之后将沈家家产交给王爷。”
沈夫人顿了顿,语气严肃了许多:“当然,前提是王爷不能丢了大乾颜面,靠逃避躲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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