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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眼。
直到门铃再次响起。
秦箬箬再次飞奔过去，“来了来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支棱爬起来冲过去。
撞到秦箬箬的后背，看到门被开，萧成安出现在眼前。
他还穿着在艺术品展的西装，帅气精致的不像该出现在这种普通老式单元楼的人。
他怎么知道我搬回了这里，又为什么特地找过来呢？
我心里惴惴不安，又有些尴尬。
秦箬箬手里还拿着筷子，她不由咬住说道：“萧总，请进请进。我们正在吃火锅，您吃了吗？”
我扯秦箬箬的衣角，秦箬箬怔了一下也回过神来，稍显尴尬。
萧成安倒是面沉如水，气定神闲。
他看向我，拿起手里的文件。
“我亲自来给你送离婚协议书。”
我侧身，请他进来。
萧成安的大高个走进屋立刻显得我的房子特别狭小局促。我跟秦箬箬就着沙发的茶几，坐在地上吃的火锅。
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火锅上。
我拿过餐椅给他坐。
萧成安坐下，大长腿有些勉强地交叠。
他把文件袋递给我。
秦箬箬按住我要打开的手，挤笑道：“萧总，您这特地送文件过来给月月肯定没吃晚饭吧？要不要客随主便地一起吃点？”
我刚要说你别多此一举，萧成安却应下：“好。”
我怔怔地看着萧成安，他没有看我。
秦箬箬赶紧拿来碗筷，还要把锅搬到桌上去让萧成安坐的舒服一点。
萧成安拦住：“不用了，我可以坐下。”
他把外套脱了，袖子挽起，再拉起一边的裤子调整松紧试图坐下。
我跟秦箬箬在旁边这么看着，秦箬箬突然又举手说道：“萧总你这裤子很贵，盘腿坐了会起皱的。月月，你不是有那种不穿的宽松裤子吗？给萧总拿一条啊。”
我：“……”
“快点快点。”秦箬箬撵我进屋。
我知道，秦箬箬在变着法地想验证我跟萧成安是不是再无可能。
我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网上买的那种大码宽松的黑色裤子。
萧成安在家里都是穿真丝绸缎的睡衣，他指定不能穿这种有损档次的裤……
秦箬箬接过，萧成安毫不犹豫地从她手里接过。
我怔怔地看着他，隐隐感觉到他在拿这些小事赌气。
“怎么？想看着我换裤子？”
针对他的故意，我也上了脾气：“怎么，又不是没看过。”
萧成安微怔，眯眼。
秦箬箬：“……”
我看着萧成安，萧成安也看着我。
最后，还是秦箬箬把我推到另外的房间，过这一遭。
“江明月，你不是说你跟萧总离婚了吗？”
“你也看到了，离婚协议都送来了。”
“可是你们之间的状态一点也不像离婚的状态啊……更像情侣吵架。”秦箬箬耸肩噘嘴。
我让她别胡思乱想了，听到外面的动静从房间出了来，萧成安穿着我的黑色垮裤坦然地坐下了。
明明是我的家，我的火锅，以及我的朋友。
但他一副天然的主人模样，控场着示意我跟秦箬箬过来坐。
秦箬箬拉我过去坐下。
面对萧成安，她赔笑地拘束起来，主动给他倒啤酒。
萧成安直接从旁边的一沓里拿出新的一瓶，单手开罐直接喝了一口。
秦箬箬看看我又看看萧成安，沉默的气氛让人压抑。
她没话找话地打破沉默：“萧总，恭喜您艺术品展办的很成功。我同事都说萧总您是企业家里特别有人情味的那个！”
萧成安眼神轻缓带了她一下：“你是说我办展是为了好名声。”
秦箬箬额头下滑一条线，赶紧找补：“……不，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您办展真的为了好名声就不用现在办了，应该每年都办那才显得您好名声呢，对吧？”
我的膝盖被她暗戳戳地推了推。
我开口：“初心没人会真的知道，大家都只看结果。”
萧成安看我：“那你跟我离婚的初心是什么？”
我扭头：“我等一下就会签名，法律生效我们离婚的权利。初心是什么还重要吗？”
“重要。”
秦箬箬的眼神飞快地在我跟萧成安之间跳动，她放下筷子道，“那什么，肉丸被我吃完了，我下楼去买点回来，哈哈哈哈……萧总，月月，你们先吃着。”
她以火箭般的速度溜之大吉。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静。
只有火锅的沸腾在咕嘟咕嘟地对照着沉静。
萧成安看到我不想回答，筷子在火锅里挑出蔬菜放到我碗里：“因为方如珍对吧？”
“她这次卷土重来，一定是拿捏了你什么把柄过来跟你讨价还价，还不是钱的事。你解决不了，你怕她会连累到我所以提的离婚，对吧。”
他自信地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说出我提出离婚的真正原因。
我平静听着，不置可否：“萧总，你想多了。还有你爸爸给我下最后通牒让我两个月内肚子有动静，这你也知道了吧？我跟你提离婚真的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当初是各取所需，现在我们各自幸福。挺好的。”
“更重要的是，我们离婚的消息已经对外说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再更改。”
“嗯，我也没想过要更改。”萧成安继续给我夹菜，“你想离，我就随你。”
“……”我跟他说着离婚，他的语气却宠溺地像在跟我谈论买卖东西似的。我说不要他就不要……
我瞅他，不明白他又在耍什么把戏。
“这个房子会不会小一点？要不要我给你换个大的？”
“萧总，我们离婚了。”
“公司的事情你还会一直管的吧？在我找到更合适的秘书之前。”
“我还没有提出辞职，或者你炒了我之后……”
“我不会炒你。”他打断我的话，眼神平和，“你也不能炒了我。要不要我写在离婚协议书里？”
“……”
“顾轻跟唐书怡离婚这件事我们可以好好把握，把他推送到总经理的位置是时候要让他回到现实了。”
“萧总，我们已经离婚了……顾轻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都告诉我的。”
我总感觉这个婚离了又好像没离……
萧成安倏地俯身，抓住我的手腕。
“江明月，离婚了你还是我的秘书，上下级的关系就是我说什么，你就得照办。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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