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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拿纸巾过来要给我擦手。
我缩回手，手指轻轻地敲击手机背面：“这些话被唐书怡听到了，她该多伤心。你‘出轨’的时候她在萧家可是全力护你。”
顾轻微怔，没抢我手机也没有任何惊慌。
“是啊，你也看到了。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会跟我离婚。她在意的根本不是我，是她唐大小姐的占有欲发作。”
我没想到，唐书怡的一往情深全力相护，反倒让顾轻吃了一颗定心丸。
成了他肆无忌惮的底气！
我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顾轻，看着这个曾经救了我又让我倾心七年的人。
过去的时光，真像一场笑话。
我假装手机来消息了，站起身：“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
顾轻一怔，跟着起身：“那我送你。”
“好啊。”我没有拒绝。
顾轻激动的眼底闪耀星辉，像那种刚刚恋爱的男大学生。
我忍住反感的心思，一遍遍地自我安慰，只要套出谁告诉他我契约关系的事情立刻走人。
上了顾轻的车，他要给我系安全带。
我扯嘴角：“我可以自己来。”
顾轻却在这种小事上再次忆起从前：“我以前就是总让你什么事都自己来，不觉得我是个依靠。”
我：……
他给我系安全带，趁机靠我很近，在系好后还抬头跟我四目相对。
那温柔似水的眼神既改过自新，又愧疚自责。
他故意撇开的现实，恰恰是他怎么想努力都无法成功的——
我们已经各自成婚，不管其中因果如何。
他这种重新来过的想法，根本站不住脚。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看向前方，余光淡淡，“或许人就是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
“你没有失去我，我自己迷路了而已，现在又回来了。”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握住我。
我下意识地皱眉，但没有推开。
“顾轻，萧成安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咱们都别冲动。”
“我都听你的。”顾轻认真地点点头，又握紧了我的手。
下一个路口转弯过去就是公司了，他把车停到路边。
“那，明月，以后我想见你，你不许拒绝。”他俯身抱我。
我盯着天花板，有一种胸口发闷窒息的冲动。
他的脸还是不安分地蹭我，往脖颈里探。
手抚摸我的后背。
“顾轻……”
“顾轻。”我好不容易推开他，瞬时收起脸上的怒意。“你不是说你知道我跟萧成安签了协议吗？”
顾轻眨眼：“是啊，怎么了？”
“那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一旦被顾轻发现出轨，是要赔十个亿的。”
顾轻微怔。
“谁跟你透露的消息，透露的一知半解？”我扯嘴角注意他的表情。“还是故意不告诉，想让你背债呢？”
“不可能。”顾轻想也没想否了我的“好心提醒”，“他绝对不可能……”
我目光一凛，他收缩的瞳孔明明想到了一个人。
但顾轻瞬时反应过来什么，重新抬眼看我，脸上的笑容晦暗不明，“明月啊，你放心，十个亿。我能赚得到。眼下这个选秀节目只要能办好，十个亿，就算是一百个亿，我也能赚到。”
套话失败。
他的手捧上了我的脸。
我找借口下了车。
的确有这么一个人，而且顾轻特别信任。
我第一时间想到姚振，可是姚振怎么会知道这么私隐的事情？那份协议总不至于是萧成安找他拟的吧。
没有头绪。
我回到公司，萧成安还没有回来。
坐下没一会儿，露西慌慌张张地敲开我办公室的门。
“明月姐，一个自称罗京的女朋友的女孩，过来找您。”
“找我？”我眨眼，“不是找罗京？”
“对，就是说找您。”露西顿了顿，“估计跟之前在剧组闹乔南的时候差不多。”
露西给我打预防针。
我拧拧眉，起身去见。
会议室里，一个穿着素雅的女孩子手旁隔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眉清目秀，网红打扮，头上还架着墨镜。
我推门进去，在她旁边坐下。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对方说话。
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我知道老板娘很忙，我也很忙。那就不浪费时间了，我想请老板娘看一下，这个视频值多少钱。”
视频里，两个男生并肩走着，虽然都戴了帽子和眼镜。
但看得出来其中一个是罗京。
罗京边走边玩着手里的手机，不时跟旁边的男生说着什么。
突然男生亲了一下罗京。
罗京显然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扭头看着男生。
男生笑笑想再来一下，罗京用胳膊肘躲开了。
男生也不介意，上手勾过罗京的肩，举止亲昵。但看得出来罗京是不想的，只是没有翻脸。
这个视频……算不上多劲爆眼球。
但遐想空间巨大。
而且罗京被全民投票推举参加选秀节目，这个节骨眼上，这个视频的确拥有不可小觑的威力。
既然这个女生直接提出要钱的行为，反而好办。
“你要多少？”
“罗京成名值多少，你就给我多少呗。”女生托腮，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瞅着我。
胃口倒不小。
我想了想，给了她一个数字。
女生不高兴了：“一百万？罗京原来只值一百万啊？！”
我笑指她随身携带的行李箱：“你是准备拿了钱出去玩逍遥一下吧？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馈赠？这一百万对你来说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挣到，而你拿着这视频拿去卖给任何一家媒体都不可能给你这么多钱。我给的数目标准是公关部处理花边新闻的标准。”
女生瘪瘪嘴，还在犹豫。
我可没时间跟她耗，拿过她手机。“如果你同意，我就让财务现在打钱给你，如果你不同意现在可以走了。我还有事。”
女生见我起身要走了，赶紧赔笑脸：“那谢谢老板娘的慷慨解囊了。”
我见她笑成飞鱼的眼睛，把手机拿过来。
“这个手机要放在我这儿。你重新买一个。”
“啊，好……”
后续我让露西去处理，我把手机带回办公室。
我打给罗京，想问问他还有没有别的这样的事情让我提早有个准备。
但是手机已经关机状态。
我才想起来，他们选秀的学员都要关手机，要封闭培训录制半个月。
就这样无端端地出了一百万。
虽然说萧成安的财力雄厚，这一百万跟一百块没什么区别。但我作为属下，要对每一分钱负责。
这种事情我还是要跟上司说一下的。
我拨通萧成安的电话：“老板，你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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