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泮妮娜不停给我的身体做着人工呼吸,母亲则边按压我的胸口边喊着我的名字,产生了一股将我拉扯回身体的力。而空气中那黏稠的压力以及追着我灼烧的火符逼得我无处可逃。最终,我只得选择逃入那个看上去有些灰白的躯体。就好象跳入开水中一样,先是全身一热,接着外界的声音变得模糊,随后又是全身的剧痛。我咳嗽着醒来,看到被喷了一脸血的泮妮娜惊喜的面孔。
天空中传来轰鸣声,一架直升机出现在头顶。很快,降落后,几个白衣救护人员带着付担架跑了过来。简单给我做了检查,其中一位给我打了一针,疼痛渐渐消失,这应该是止痛针吧。我在晃动的担架上昏睡过去前,母亲焦急的面容一直在上方俯视着我。
...
我蜷缩在黑暗中,模糊的话语断续传来,有时我还会感觉到颠簸和各种刺痛。这种状态不知延续了多久,终于,一切开始安静下来,每隔一阵,会有好听的声音在说着什么,有什么在翻动着我,温柔地将我的手脚拉抬曲折。有时候,好听的声音会变得伤心,有水会滴在我脸上。有东西在刺我,从头顶到脚心,每隔一段时间会来一次。不痛,但是酸胀,让我想大叫,想扭动身体躲避。仿佛一个又一个轮回,所有的这些,雷打不动,周而复始。
...
我从睡梦中醒来,一丝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对面的白墙上。我听到了边上仪器的嘟嘟声,看到了鼻子里伸出的管子,知道自己又在医院里了。
旁边忽然响起了手机振动声,一个人在边上坐起。我斜眼看去,是泮妮娜。她从一张陪护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看,按掉,起身走到我床前。
“循义,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要准备活动身体了哦,可不能偷懒啊。”泮妮娜边温柔地说着,边给我翻身。
病房门打开了,母亲的声音响起:“我来了。娜娜,平儿今天怎样?”
“阿姨早啊。循义挺好的,一切正常。”泮妮娜将我向反方向翻去,看了我一眼,发现我睁着眼睛,用手在我眼皮上抹了一下,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又用手掀起我的眼睑仔细观察。
“怎么了?”母亲走到床的另一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刚才,循义的眼睛好象是睁着的。”
母亲立刻俯下身,掀起我另一侧眼睑观察。
我张开嘴,干涩地挤出一丝声音:“轻...点。”
母亲和泮妮娜对望了一眼,楞了几秒,同时发出尖叫。泮妮娜先反应过来,跳起身按下床边的呼叫键。
母亲则揪起我的前襟摇着:“醒了?是你在说话?再说一句试试?”
“老...妈...好。”
母亲哭了,捂住脸,眼泪从手指缝流了下来。没等我说话,一名医生带着护士跑了进来。大致问明情况,开始对我进行检查。检查完毕,医生将母亲和泮妮娜叫到一边,轻声嘱咐了一通随后离去。护士则有选择地拔了我身上几根管子,又给我挂了一袋水,也悄然离去。
“我...睡了...几天?”
泮妮娜抹了把眼泪,笑了:“明天就是儿童节了,你算算睡了几天吧。”
“四...个月?这是...植物人?”
母亲轻轻拍了我一下:“别胡说,醒了就好。接下来可要康复训练了,几个月下来,肌肉萎缩了不少了。”
我只记得我咬着清元,然后魂魄出窍又被赶回,其他的都不知道。既然醒了,自然要问个清楚。
接下来,母亲和泮妮娜陆陆续续给我讲了后来的事情。
大致情况就是:罗教的副教主就是清元,在正道决定派出三队人马齐头并进后,他将情报送出,通知了罗教,让他们袭击正道大本营。于是罗教教主净源带着两长老六上师及百余名精锐手下,从全真和释教两支队伍间的空隙处潜行穿过,摸到正道营地外。金顺长老先潜入营地企图偷袭我大师兄,谁知反被大师兄制服。罗教在外面等了很久不见动静,只能强行突入,期间还中了我的小技俩,导致全员喷嚏连天。接下来就是孤躅及正一那队及时赶到,伤了金通,杀死了三个上师,罗教教徒退走。在预先设置的集结收容点,金通收容了大部分教徒,又碰到了悄悄赶回来的清元,决定杀个回马枪。清元引出了卫浩清,配合着金通偷袭,结果重伤的卫浩清跑到了我跟泮妮娜约会的地方。接下来就是金通被卫浩清用计断了一只手,被我用雷击中。但是事后现场只找到了昏迷的妮娜及卫浩清,金通和那只断手不见了。至于清元,被雷击成重伤后又被我咬断了喉咙,没救过来。罗教最后只剩净源,金顺,一个上师及几十名弟子,都被赶到的武警逮捕了。
聊了会儿,趁泮妮娜去卫生间,我问母亲:“老妈,为什么上面会派你介入这场纷争?你早就不是警察了。”
母亲看着窗外:“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是被称为邪教的组织,行事乖张。你是我妈,我当然不愿意你卷到里面去。”
“这事吧,七年前就卷进去了。你以为当初妈妈和爸...为什么带着你出逃?不过,现在也算基本结束了。”
“老妈,到底什么事啊?看起来不大像简单的正邪相杀啊。”
“涉及机密,不该知道的不会让你知道。”母亲的话很坚决。随后母亲换了和缓的语气:“平儿,以后可别这么拼命啊,这次你可是差一点就没了。”
“老妈放心,我还没到时候呢。”
母亲看了看门口,压低了声音:“为了娜娜,你这可是第二次进医院了,你们算过八字没有?”
看来母亲有点迁怒于妮娜了,我赶紧道:“当然算过,专门找三师兄算的,妮娜是我的吉星,有她在,但逢难关,有惊无险。”
母亲点点头:“这孩子对你还真不错。这些日子跟我轮换着照顾你,没一句怨言。你昏迷的时候,每两个小时给你翻一次身,每天两次拉伸运动,她用手机定时提醒着一次不落。”
我得意地道:“我挑的媳妇,那还用说。人品,学识,家世无不是上上之选,也就是相貌...”
“哟,娜娜回来啦?”母亲看着门口说道。
聊了一会儿,母亲被护士叫去医生办公室。泮妮娜靠近我,突然出手拧着我的耳朵:“刚才你说‘也就是相貌’,后面是什么?”
“哎,轻点轻点,我想说‘也就是相貌过于出挑,让我有点自惭形秽’。”
泮妮娜咯咯一笑,松开手,看了看我认真道:“这是你应得的。”
我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眼角余光发现门口有一个人,仔细一看,是卫浩清。
卫浩清见我望向他,走上前来躬身:“小师叔好。小师叔可算是醒来了,师父师叔们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卫浩清身后闪出一个小身影对我行礼:“五老爷好。”
我一看是明心,笑道:“快进来吧,怎么这么巧,我刚醒来你们就来了。”
泮妮娜轻轻在我耳边道:“浩清道长和明心天天都来,明心可是每天帮你针灸两次呢。”
我不好意思对着卫浩清和明心点点头。明心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表,老气横秋地道:“还有半小时才到针灸时间,泮姐姐你先帮五老爷活动手脚吧。”
泮妮娜嗯了一声,抓住我一只手,开始做肘关节的屈伸动作。
我道:“以后我就自己动作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循序渐进吧,你已经躺了四个月了,一下子动的太猛也不行。”泮妮娜道。
我眼角瞟到了什么,转眼一看,卫浩清正偏着头,右手握拳,伸出食指和小指在左右嘴角边做搔痒状。我心里一动:这是我跟卫浩清打小定的信号,意思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单独说。不过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先等康复运动做完,针灸做完,之后想办法。
不一会儿,母亲回来了,满面笑容。原来刚才医生告诉她,医院根据检查认为我身体恢复得不错,只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便可出院。
待泮妮娜做完我的康复动作,母亲爱怜地捧着她的脸蛋:“娜娜,回去休息吧。以后我俩用不着轮流陪夜了,让这小子自己翻身走动。”
“嗯,阿姨,那我先回去了。浩清道长,明心小弟弟,拜拜。”泮妮娜说完,对我眨了眨左眼,走了。
接下来明心给我做针灸,那熟悉的酸胀感,我差点就要喊出来了。等针灸做完,我已经是一身汗了。
我让卫浩清帮我擦洗,趁机对母亲说:“老妈,中午我想吃你做的菜肉粥。”
“好好好,妈妈回去给你做。浩清道长,明心道长,平儿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了。”母亲心情很好,哼着歌走了。
就这样,支开了母亲。然后我问卫浩清:“浩清,咖啡馆那边,生意怎么样了?”
卫浩清愣了楞:“很好。现在店里增加了中式点心,每天营业额都不错。”
我见他没明白我的用意,便装着不耐烦道:“我是想问,店里的那个...服务员工作态度还好吗?”
卫浩清一头雾水:“服务员?没招服务员呀。”
明心一脸鄙夷:“卫师叔,五老爷是想问那个美女服务员吧?”
我借坡下驴:“还是明心聪明。明心,接下来我要问的少儿不宜,你出去帮五老爷把把风,不要让人偷听。”
明心摇头叹息着出去了。
病房门刚关上,卫浩清立刻凑到我耳边道:“什么正邪之战,都是籍口。金通死前,把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
“他为什么会告诉你?”
“他以为我也要死了,说不想我死得不明不白。”卫浩清一脸坏笑。
“你也会偷奸耍滑?我妈说金通跑了。”
“金通只有跑了,才能带走那个秘密,否则,所有人都会怀疑我。”
“妮娜怎么也昏迷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只是昏睡符,一听到救援人员的声音我就收了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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