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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女的视线落在韩萌脚上。
韩萌穿的鞋子也是出自她之手，是跟今年刚出的新款高定一个系列的。
金发女不由皱眉，这一地的钻石，还有西装外套下露出的礼服颜色，好像就是她最骄傲的那件设计。
她蹲下身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钻石，仔细看着。
她对比了好几颗钻石的大小，切割弧度，光泽，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些钻石就是她设计的那件礼服上掉下来的。
金发女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这哪里是叫她来打假的，分明就是让她来看自己精心设计的作品，是如何被破坏的。
金发女重新站起来，看向坐在那里的韩萌，越看越觉得眼熟。
在看见韩萌身边坐着的陆凡时，金发女当即反应了过来。
“陆先生。”金发女脱口而出。
陆凡抬眸，漫不经心地瞧了她一眼，“是莉莉娅啊，真是幸运，居然是设计师亲自来打我的假。”
“什么意思啊？”莉莉娅有些疑惑。
原本冷酷的气场，也在看见陆凡之后，柔和了不少。
“这位宁小姐说我的女伴穿的是假货。”
“任我如何解释，都不信呢？”
“我在想，莫非这位宁小姐是以前在什么地方看过同样的设计，所以怀疑...”
陆凡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他看来说到这种程度刚刚好。
莉莉娅听见陆凡这么说，刚刚缓和的神情，又阴沉了下去，她看向宁筱筱，“宁小姐，你所谓的山寨货，就是指我抄袭了别的设计师，设计出了一样的礼服？”
“所以，你的本意并不是举报有人穿伊丽斯的山寨，而是想质疑我抄袭，质疑我的专业素养！”
“宁小姐，没有证据张口就来，我是可以告你的！”
宁筱筱双腿一软，如果不是靠在宁致远身边，她可能直接摊在地上了。
今天，明明该是她风光的日子。
可偏偏韩萌的出现，让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她能得到陆凡的青睐？
为什么她能穿上伊丽斯今年的新款高定？
为什么从上学开始，她就处处被韩萌压上一头？
凭什么！
“莉莉娅小姐，都是误会，我怎么会质疑您的职业素养呢，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宁筱筱生硬地解释着。
莉莉娅在时尚圈的地位相当高，很多大佬都会找她亲自设计衣服。
不少明星都以穿上她设计的礼服走红毯为荣。
这样一个影响力特别大的公众人物，她哪里敢得罪？
可偏偏莉莉娅就是不肯轻易放过她。
“宁小姐，这套礼服可是你毁的？”莉莉娅摊开手心，手心里是她方才捡起来的钻石。
“知道这套礼服价值多少吗？”
“知道我们设计师最在乎的便是自己设计的产品吗？”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打电话给我助理的。”
“是瞧不上韩小姐，还是认定我是抄袭？！”
“我...我...爸，你说句话呀！”宁筱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瞧不起韩萌，那肯定要继续得罪陆凡。
说莉莉娅抄袭，那她也不用继续留在娱乐圈了。
横竖她都撇不掉关系。
宁致远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总算知道网上说的“坑爹”是怎么个意思了。
“莉莉娅小姐，真的十分抱歉，是筱筱没有见识，错认了你的设计。”
“至于这件礼服，也确实是筱筱不小心弄坏的。”
“当然她绝对没有瞧不起韩小姐，也没有质疑你抄袭的意思。”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误会。”
“这件礼服我绝对会赔偿的！”
宁致远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
这件礼服，他拿什么赔哦！
莉莉娅瞥了宁筱筱一眼，并没有接宁致远的话，她走到韩萌身边顿下，小心翼翼地查看礼服的损坏情况。
“陆先生，韩小姐，损坏太严重了，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只有重新做。”
“可是这件礼服都是纯手工做的，如果要重新做这款的，至少要半年的时间，而且还要重新补钱。”
“那麻烦你了。”陆凡开口。
韩萌捏了捏陆凡的袖子，冲他摇摇头。
礼服这种东西，平日里也不怎么用得到。
她反正已经穿过一次了，没必要再重新买。
陆凡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穿这身很好看。”
韩萌缩回手，手指绞着西装外套，脸上泛起红晕。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赔偿的事情了，我相信宁总一定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在损害他人名誉之上，再多加一条损害他人财产吧？”陆凡声音很轻，语气更是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宁致远硬着头皮开口，“陆总，多少钱？”
陆凡看了眼莉莉娅。
莉莉娅开口，“四千二百万人民币。”
“多少？”宁致远差点吓蹦起来。
四千二百万人民币！
现在就是让他掏二百万，他都得吭哧吭哧掏半天，更别说四千二百万了。
莉莉娅面露嘲讽，将价格又重新说了一遍。
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宁家人全都反着来，难怪股票崩成那样。”
宁家企业快要破产的消息，在整个圈子里几乎人尽皆知。
如果不是宁致远大肆宣传，他和陆凡搭上了线。
今儿这场宴会怕是连这些小辈都不会来。
生意场上的人本就是这么现实。
风光时，把酒言欢，老哥长老弟短。
落魄时，谁还认识你这个人啊。
此时，宴会门口冒出来几个人。
他们偷摸着举着相机，在那咔嚓咔嚓地拍。
周围的人瞧见门口那几个狗仔，也都悄咪咪挪开位置，让他们能清楚拍到里面的画面。
宁致远一心在陆凡身上，根本没瞧见门口多出来的人。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跟陆凡套近乎。
可陆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宁致远的脸，再一次被踏在地上。
他悻悻地缩回手，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来回摩挲着。
“陆总，都是误会，误会啊！”
“要不我们找个时间，私下好好聊聊。”
“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赖账的。”
陆凡站起身，在身高的压制下，宁致远显得更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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