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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名字很重要,随便让人知道不好。”它简明扼要地说,那条蓬松的尾巴又是一甩,“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剩下的等你们长大就晓得了——或者去问你们长辈,丫头,你五分钟内已经连续问老夫十个问题了,能消停点吗?”
若说前面的语气要多平静就有多平静,要多随意就有多随意,那么最后一句听起来就有些崩溃,显然金狐已经快被她烦死了。
塞弗一点都不意外,雅拉被禁足三天绝对是无聊极了,如今禁足解除当然是要好好讨回这三天的份,首先要做的就是跑来找塞弗玩顺便继续她未完成的十万个为什么,刚好在前院被她撞上的老师很倒霉的接受一连串问题洗礼。
要不是她爸爸刚好前一晚出去工作要到后天才回来,此刻这里大概就会有两只伪燕子真麻雀在叽叽喳喳的烦它,见识过父女俩如出一彻的执着劲,塞弗觉得老师其实应该对此感到庆幸才是。
或许是老师最后那句话中满满的无奈与崩溃顺利传达出去,雅拉难得停止话音顿了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一时变得难以言喻。
她从老师背上滑下来站定,双手环胸默不做声,两道小小的眉头时紧时松十分灵活,好像在告诉外人她正在思索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男孩与狐狸皆感到十分意外,齐齐看向正在兀自挤眉弄眼的女孩,想看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了一会儿,只听到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呻吟,再次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雪白的小脸绷出一副正义凛然的严肃神情。
“你们以后还会再来吗?我们还能再看到你吗?”她垂眸看向仍将脑袋放在自己脚上的老师,郑重其事地问。
老师闻言终于抬起头,耳朵动了动,正要瞇起的眼睛像上了弹簧似的迅速睁开,似是很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毕竟某人说话十句里面有八句基本上都是以“为什么”开头或是问号做结尾。
这次塞弗倒是没有吐槽,也没心思去想雅拉这么问是不是因为还不知道老师究竟是什么生物所以舍不得它离开,而是聚精会神地等着老师开口,黑珍珠般乌黑明亮的眼睛因为内心蠢蠢欲动的兴奋而睁得大大的,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期待听到对方的回答。
如果他现在坐在椅子上的话肯定是兴奋紧张到椅子都无法安静坐着,突然有点理解雅拉平常兴奋过度时为何是那般坐立不安的反应。
金毛狐狸轻轻摇晃着尾巴不作声,一双猩红色的兽眸在两张圆润的小脸上来回游移,一张毛茸茸的狐狸脸不张嘴不瞇眼,只看它左右摇动的尾巴实在难以看出它现在在想什么。
这个沉默实在太过诡异,令两个孩子如坐针毡,最后还是塞弗受不了迟疑地喊:“老师……?”
“应该是不会了。”在他犹豫出声的同时老师也恰好开口,好听的男性嗓音用着单调无趣的语气说着,听不出是它是用心情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回答雅拉的哪个问题……或许这一句话就囊括了两个问题的答案吧。
这第二句话的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没有抑扬顿挫,却愣是让雅拉的表情由阴转晴,情绪肉眼可见的高涨起来;
即便她没有跳起来欢呼,还立刻扑到老师背上将整张脸埋进那长长的金毛中,塞弗也能看见她露出来的嘴角夸张地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何况她全身的肢体表现无不在清楚告诉别人:她非常高兴,非常非常。
几分钟后月结束了与塞弗父母的谈话,她还是维持那个像要把自己闷死的姿势,直到月将她温柔抱下来仍在吃吃地傻笑。
塞弗……塞弗扶着额头,觉得头很疼,想对同月一起出来的父母说自己不认识这个笑得傻里傻气的丫头,不过他瞅了一眼女孩眉开眼笑的样子,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浅浅的叹气,饱含着满满的无奈。
他们跟着塞弗的父母一起送这个奇特的组合到村庄外,郑重地和月、老师挥手道再见,两个孩子注视着走上村庄对外道路的女子与金狐慢慢变小的背影,到最后变成一个小点,而后消失不见。
“塞弗塞弗!”雅拉突然伸手扯了一下小伙伴的衣袖,这回力道很轻很轻,但是加上呼唤名字的声音,也足够还在依依不舍地挥着手的塞弗注意力转到她身上。
男孩没说话,只是分了个眼神给她,似是在问:“什么事?”
女孩故作神秘地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啊……”话都还没说完她自己就先嘻嘻笑了一下。
男孩眼底纯然的困惑,顿时在这声轻笑中掺杂了几分看白痴的意味。
只听那个嘴角含着笑的孩子低声而无比认真的说:“我长大后要去当冒险者,我要加入苍玄门的那个冒险团。”
那个孩子当时带着笑的神情以及清脆的嗓音无不透着一股坚定的感觉,实在太令他印象深刻,时至至今仍历历在目。
若干年后,长大成人的塞弗,身为历史研究者兼冒险者的贝多,依然记得这场人生中的第一场惊险刺激的冒险,不过当年说出那些话的人——或者说造就这一切的人,貌似早就将他们第一次经历的那场冒险忘得一干二凈。
虽然他很早就知道这个人眼里心里,真的是除了魔兽之外还是魔兽,什么都看不进去,已经是冒险团里公认的魔兽狂,连团内向来对女性极为绅士有礼的莱特前辈都明确表示过不把她当女性看待,他这个当青梅竹马的听了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当事人倒是心大,一点也不放在心里。
因为进行到一半的研究被打断而一路都臭着脸碎碎念的施瓦洛——也就是身为魔兽研究者兼冒险者的雅拉,在买到某种稀有魔兽的毛发后,阴郁的脸色终于放晴。
轻松完成任务的两人再次走在撒库拉城的樱花大道上,一阵秋风呼啸而过,一时间街上下起了火红色的花雨。
见到如此艳丽的景象,塞弗突然有些感慨。
如今许多年过去了,撒库拉城也成功培育出第一株瑰石樱,这种樱花已不是什么绝世珍品,但是物价仍是……贵啊!!!
为了新进后辈的生日惊喜,向植栽商购买少量瑰石樱的贝多摸摸干瘪的荷包心酸肉疼,欲哭无泪地这么想,只能用“好险能够报账”来自我安慰一番。
想到了瑰石樱,就不免联想到当年那场奇遇;而这么想着想着,贝多忽然抬头望着蓝色逐渐转浓的天空,秋冬是昼短夜长的季节,这时已经可以看到月亮浅浅的身影。
此刻夜色还未完全转黑,身形稀薄的月亮纸透出一轮可口奶酪似的淡金色,等到了深夜,若是天气够晴朗,那月色便会转为清冷的银白。
青年突然想起,在他和施瓦洛二人正式通过指导冒险者的考核前,苍玄门的冒险团曾因不明原因而解散,他们加入的那个冒险团是后来重组的。
可能正是因为曾经解散又重组过,所以团内成员在这一轮更动后基本上没有一个是旧人,就连负责重组冒险团的人也只是当年团内的见习生,因此他们俩再也没见过那名宛若神祇下凡的大姐姐以及跟在她身边的金色大狐狸。
大抵是已经不在了吧……贝多不确定地这么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么多事,大概是因为那名新进后辈的相貌和她手上那把似曾相识的长弓,还有物价昂贵的瑰石樱让他触景生情?
只是隔了许多年,现在想去回忆彼时的人事物和一切的经过,其中细节大多已模糊不清,只记住了个大概,甚至还有可能是他的记忆错误也说不定,因为他连大姐姐的名字都记不太清楚了,有心想问问现在冒险团的老前辈知不知道这号人物,也因为忘记名字而无法询问。
那场冒险中恐怖的场面都变得模模糊糊,就像一幅画被水打湿,上头色彩清晰的图早已看不清楚,只余大片晕开的痕迹。
是以,如今还深刻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只剩下伫立在朦胧月色下的美丽少女,幽暗森林中的金色狐狸,还有那片如梦似幻,虚幻不像真实的瑰色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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