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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旷继续往前走,在白焚面前蹲了下来,眼神万分期待地道;
“不是要杀了我吗?还有什么底牌,都快点拿出来啊。”
他现在可太希望白焚能够爆个种,怒吼一声站起来,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了。
这家伙和自己的修为差距,正好能够让“见神不坏”和“肉灵芝”发挥到几乎极致的程度,保证自己不至于瞬间死亡。
但又不会让白焚杀不了他。
比如刚才,如果陈旷没有顿悟“金刚菩提”,那么他是真的有可能在斩草歌剑成之前被白焚直接碾成一团肉泥的。
“肉灵芝”不可能无中生有,自然也不可能将一团已经在地上均匀铺开的肉酱重新凝聚成一个人形。
正好,白焚的手段基本上都只有物理上的,而没有一些诡异的术法,避开了陈旷目前最大的短板。
这家伙,简直是刷级的最佳人选。
一次险死还生的绝境,就能换来一层修为,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划算的无本买卖吗?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直接越过了一个先天大境界。
陈旷甚至有点上瘾,将主意打到了剩下那两个武圣阁抱月境的头上。
不过,他很快就让充血的大脑冷静了下来。
想要用这个被动刷级,终究只是一个理论上可行的陷阱,不能被这短暂的虚假快感所蒙蔽。
大境界归大境界,但先天境界先天境界是所有境界当中最特殊,不能以这作为这个被动刷级可行的依据。
因为先天只有三重境界,元劲,合劲和虚劲。
因为一整个先天境界,实际上也是由凡入仙的一个过渡阶段。
所有的境界,都旨在“升变”。
是肉体的变化,也是灵气蕴养和运用方式的彻底升华。
所谓虚劲,便是灵气将不再受到肉身穴窍的限制,也不再仅仅存在于经脉之中,而是融入了身体各处,随意志而调动,不管是发劲还是使用术法,都会比虚劲之下要更快捷。
否则的话,还需要先等穴窍和经脉之中的灵气,先汇聚到需要的地方。
先天境界的变化,都是在为“登楼”做准备,只是一个前置,甚至可以说只是“半个境界”,所以小层次之间的划分没有那么多,只是以灵气的各种变化为标准。
陈旷此刻看似是跨过了一个大境界,实际上,只迈过了三个小境界。
而“破而后立”这个被动的“更上一层楼”,是每次都升一个小境界。
跨过先天是容易,但要想继续在后续境界复刻,那就太困难了。
单单登楼境,便有十二重!
换而言之,他就相当于得“死”上十二次!
他可以依靠“肉灵芝”被动重复这样的操作无数次,但只要他失误一次,就是万劫不复。
瞬间暴涨的修为,浑身奔涌的灵气,都是这个陷阱里面最诱人的饵食。
呼……
电光石火之间,陈旷一个念头的转变,却感觉自己如同度过了又一个死劫一样,背后都险些冒出冷汗来了。
不过,这些念头是不可能表现出来的。
外表的他,依旧保持着表情不变,继续看向白焚,甚至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所想的事情,都是将来的事。
至少此刻,白焚依旧还是一个极佳的刷级辅助。
前提是,他还有再战的能力。
但面前的白焚显然并不想如他的意,不愿意给他提供一次小小的帮助。
原本因为滔天火焰的高温而暂停的大雨重新落下,将这位夷火宗宗主淋成了一只狼狈的落汤鸡。
但白焚毫无所觉,他手脚并用地爬了一阵,站起来接着往外跑去,踉跄着又吐了口鲜血,又跌倒在地上,竟捡了一根树枝,爬起来朝着四周挥舞起来。
他仿佛陷入了什么幻象之中,眼神涣散,嘴里还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竟是完全不顾陈旷了。
雨中,拿着树枝挥舞的男子哪里还像个一宗之主,武圣阁的抱月境高手,反倒像是个疯子。
陈旷愣了愣,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吸了口气。
嘶……
这家伙,居然直接疯了……
这倒是有点出乎他意料了。
但稍微想了想,也不难理解。
刚才他借助对方的焚天剑,弹响那首“群星”时,自然也算是在弹琴。
因此触发了“天魔律”被动。
琴音中蕴含着的情绪,加上斩草歌那一剑,扩大的情绪……应该包括了在幻境当中的他肆意屠戮那些黑甲军时,几近疯魔的杀意。
“天魔律”这被动可是他所有被动里最邪性的一个被动了,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前在皇城战场上,他便利用引导自己前世死前的负面情绪,让那些黑甲军疯癫自杀。
这一回,更是直接让一个抱月境的强者直接疯掉了。
陈旷摸了摸下巴,看着白焚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又惧怕警惕的样子若有所思,心里倒是有一个更加合理的猜测。
白焚此人,一看就杀性颇重,而且不是很纯粹。
从他竟然能记得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个人来看,就知道他心思其实很重,并不是单纯的漠视人命,而可能是因为喜欢杀人。
这样的人,心中必定暗中积压了很多负面情绪。
而这些负面情绪,其实就是一般修行者所说的心魔。
修行,修的是念头通达,才能道途宽阔无阻。
而白焚之所以会疯,“天魔律”可能只是提供了一个引爆炸药桶的导火线,真正的原因,是他心魔爆发,走火入魔了……
当然,陈旷在战斗当中宛如怪物一样,不但杀不死,甚至越杀越强的诡异表现,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啧。”
陈旷有些遗憾看着疯掉的白焚,伸手一招,不知道被埋到哪里去的龙龈琴顿时飞到了他手中。
陈旷抖了抖琴身上的焦灰,任由雨水将其冲刷走,整把琴顿时又光洁如新,竟然毫发无损。
可见问死师兄这颗牙,究竟有多坚固……
但可惜的是,整场战斗下来,竟然也没能用上这把琴。
按照他现在的越阶战斗强度,要想优雅地以琴杀人,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陈旷认真思考了一下,把琴竖起来抵着地面,仔细打量了一下,觉得以后要不然学一学……怎么用龙龈琴砸死人?
正想着,却听见一声喜悦的惊呼,随即一个鹅黄身影猛地扑了过来,如乳燕投怀,撞了个满满当当,颇具丰满弹性。
“呜呜呜呜呜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呢!”
沈眉南抱着他一边哇哇大叫,一边上上下下地摸来摸去,确认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天知道她在旁边观战,看得有多胆战心惊,好几次,她的神妙灵宝也在余波当中差点撑不住,损坏了好几个。
沈眉南真的很想帮忙。
但是这个层次的战斗,她根本就看不懂……
只能看见陈旷几乎全程被压制,在生死边缘挣扎,好几次都像是毫无胜算了一样,让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有一瞬间她甚至都不抱希望了。
结果,陈旷居然真的跨过修为差距的巨大鸿沟,正面反杀了一个抱月境的强者!
沈眉南愣了好久,揉了揉眼睛,终于确认眼前白焚发疯吐血的画面,不是自己的幻觉,才终于扑了过来。
她紧张兮兮地在陈旷身上摸来摸去,拿出自己身上的疗伤药,试图寻找自己之前所见的种种伤口。
那些可都是致命伤!
尤其陈旷才刚刚经历了脱胎换骨,真正的肉身才刚成型,就算是一点愈合不好,将来也可能留下巨大的隐患。
但是沈眉南摸了半天,却忽然愣住了,傻傻地看向陈旷。
“怎么会……没有?”
陈旷身上别说是致命伤,就连一点小伤口都没有,新生的肉身堪称骨肉无暇,当真有仙人之姿。
陈旷刚想调侃她两句,却见小姑娘把嘴一瘪,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声来。
陈旷顿时傻眼了,连忙道:“怎么了?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哭起来了。”
他人好好的,没受伤,难道还不好吗?
他困惑间,伸手擦掉了沈眉南掉的小珍珠,指间的肌肤触感柔滑,令人不由得想要流连。
沈眉南看着他,哭道:“伱肯定已经是鬼魂了,否则身上怎么会一点伤口都没有呜呜呜呜呜!”
陈旷:“……”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个想象力丰富的笨蛋,又左顾右盼地找起了陈旷的尸体,见找不到就哭得更凶了:
“呜呜呜,怎么会死无全尸啊,太惨了……”
死无全尸的陈旷:“……”
尸体这东西,幻境里倒是有一具,可惜搬不出来……
陈旷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一时间,他心情有些复杂,都分不清楚沈眉南究竟是爱他还是恨他。
要说她爱呢,她居然不能接受陈旷活着的事实,甚至自己把陈旷死了这件事给圆了回来。
要说她恨呢,以为陈旷死了,她又哭得这么伤心。
随即沈眉南看他身上都是雨水,又庆幸道:
“还好现在是下雨天,听说鬼魂不能晒太阳,否则会魂飞魄散的,你以后一定要小心!”
眉南姑娘一脸的严肃认真,顿了顿,又补充道:“哦我忘了,鬼魂碰不到东西……那,以后我会帮你打伞的!”
陈旷叹了口气,幽幽道:“那你现在怎么碰到我的?”
沈眉南一愣,大惊失色,面如金纸:
“原来我也死了?!”
陈旷:“……”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啊!
陈旷这回是真的怀疑沈眉南可能是沈星烛留在娘胎里整整十年的胎盘了。
“啪!”
他无语地拍了一把沈眉南的聪明小脑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道:“我们两个鬼魂可真厉害,居然能被雨淋湿。”
沈眉南捂着头,恼怒道:“不要打头,会变笨的!”
陈旷挑了挑眉,晃了晃自己的手掌。
沈眉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半晌,吐了吐舌头:
“哦……”
原来不是鬼魂啊……
少女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强行掩饰道:“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哈哈,我怎么可能那么笨嘛。”
“对吧?”
她希冀地看向陈旷,眼神可怜巴巴。
陈旷还能说什么,叹了口气:“是是是……”
沈眉南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流泪猫猫头。
她呜了一声,强行转移话题道:“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陈旷如实道:“还是有一点内伤的。”
他身上大部分的伤自然已经愈合了,尤其是表面的一些皮肉伤。
但内里也被白焚的火焰灼烧过一遍,伤的很严重,和重塑一遍也差不多,愈合的速度稍微慢一些也很正常。
况且,“见神不坏”被动依旧在生效。
因为白焚此刻虽然已经疯了,却还没有死,而且对陈旷的敌意不减,他仍然属于陈旷的敌人范畴。
过不了多久,陈旷身上的伤就能彻底痊愈了。
但沈眉南听了,手忙脚乱地掏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块介于液体和固体之间,散发着水或玉一般光泽的物体:
“你先拿着这枚徊水玉精,用灵气激发,可以暂时护住心脉,还能疗伤!”
陈旷接了过来,刚想说自己不用。
忽然他一愣,然后马上脸色一变,看着手上的徊水玉精,又看向不远处还在发疯的白焚,表情十分精彩:
“这东西先借我用用!”
沈眉南嘀咕道:“本来就是给你用的,借什么……”
陈旷飞速跑到白焚身边,激发了手上的徊水玉精,然后放到了白焚的身上。
沈眉南呆了呆,连忙道:“就算他疯了,他也是差点杀了你的敌人,你还要救他?!”
陈旷点了点头,沉声道:“对,所以我还需要一重保险。”
他坐下来,将龙龈横在膝盖上,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弹奏。
要弹的曲子,沈眉南也曾听过,还亲口为他描述了乐谱。
正是林二酉所给的另一张残谱,被陈旷取名为“佚名”的曲子。
此曲,可养神识!
普通修行者的神识,在抱月境之前,就只是一点灵冥,并无太大的作用,抱月境之后,才有种种神通可修。
神识若能外放,则可为千般手段,其中最可怖的一种神通,便是拘魂慑魄——
影响,并且控制他人的神识!
如此高端的神通,以原本陈旷的实力,是连碰的资格都没有的。
本身神识便如风中残烛,一吹就散,再想用这种神通,只会被反噬成一个傻子。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陈旷已经突破至登楼境,神识凝实,已成气焰,再以“佚名”稳固,便可以勉强去做一些以前做不到的事情!
配合“天魔律”,进一步削弱他人的神识后,他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
再加上这白焚如今已经是个疯子,神志支离破碎,便更可以试试看。
他不需要得到一具百分百听话的傀儡,只需要白焚消停下来,并且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安静待在一边,沉浸在他自己的心魔幻觉之中即可。
他甚至不需要消去白焚的敌意。
他要的就是白焚的敌意!
只要白焚活着并在心魔幻觉中保持对陈旷的敌意,那么他就可以一直触发“见神不坏”!
若非沈眉南突然拿出这枚徊水玉精,陈旷原本是没有这种想法的,因为白焚这种伤势明显活不下去。
但现在却可以试试看。
陈旷这一曲并不长,很快他就重新睁开了眼睛,而白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目无神。
不知道他在幻觉当中看见了什么,表情有些扭曲,嘴里一直念叨着的词变成了:
“士可杀不可辱……”
沈眉南显然也看出了这是针对神识的手段,好奇问道:“他这是看见什么了?”
陈旷干咳了两声:“不可说。”
实际上是他也不知道,毕竟他还没有到能够随意操控别人神识的地步。
用尽了目前所有的手段,也只能勉强让白焚不再喊着杀杀杀那根树枝当剑耍,至于具体他的幻觉变成了什么,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沈眉南“哦”了一声。
陈旷问道:“这徊水玉精最多能续命多久?”
沈眉南迟疑地道:“以他的伤势,最多……一刻钟就是极限了。”
陈旷笑道:“够了。”
“砰!”
忽然有一具尸体从天而降,落在了两人面前。
陈旷定睛一看,是一个长相有几分斯文的老者,正是那另一个追杀者,烂柯山长老石有光。
死因是额头上的一剑,这一剑穿过了他的整个脑袋,干脆利落,几乎如同一条缝隙,如果不细看的话,几乎一点也看不出来。
可见杀人者的剑术高超,已经妙到毫巅。
陈旷随即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人身上有一个储物袋,禁制我已经抹除了,你可以拿走。”
陈旷眼睛一亮,上前搜了搜尸体,果然翻出了一个储物袋。
在此方世界的修行者当中,储物袋也是较为稀少的神妙灵宝,毕竟涉及了芥子须弥的乾坤术数,很少有擅长此道的修行者。
当然,这种重要的东西,肯定是会上密码锁的,也就是相应的禁制。
若非是强到沈星烛这种地步,很难强行破坏禁制。
陈旷此前杀过的修行者,不少身上也有,不过陈旷自知拿了也没用,便没有摸尸的习惯。
没想到这一回竟然让沈星烛给了一回方便。
陈旷心里有些狐疑,疑心这会不会也是沈星烛想杀他的阳谋……
但想了想,沈星烛自己可是先动的手,不至于用偷盗之类的借口,来用他破自己的心魔,便欣然接受了。
另一边的屋顶上,林二酉飘然落下,摇了摇自己的羽毛扇。
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身上没有沾半点雨水,看到下方景象,笑着拱手道:“看来,此番危机,已经被若谷你顺利平息了。”
陈旷道:“多亏了林兄将那另一个武圣阁的劝走,否则,今日还得再废不少功夫。”
林二酉跳下来,忽然一愣,瞳孔紧缩:“若谷已是登楼境?!”
他随即哈哈一笑:“可真是将为兄骗的好惨啊!”
显然,他以为陈旷之前是隐藏了身份。
陈旷也没有纠正他的误会,微笑道:“机缘巧合罢了。”
“不过,怎么若谷不杀了此人?”
林二酉看向了白焚,半开玩笑道:“他应该只剩最后一口气了,留着他,莫非是想向夷火宗要赎金?”
陈旷摇了摇头,道:“我这儿的危机是解除了,可还有整个蓟邵郡的危机迫在眉睫呢。”
“那么一纸名单里的人等着救,我又如何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他看向林二酉,微笑道:“林兄应该也在期待,这场来势汹汹的风雨,该如何收场吧?”
“不过,我现在倒是更好奇,那郡守怎么知道我在陈府,竟然直接如此笃定地通知了武圣阁。”
“我记得到此前为止,我的身份行踪都是没有泄露的。”
“一路上,我也并没有接触过多少人,除了……你们。”
林二酉眼皮一跳,道:“怎么会?若谷你是知道的,我可是把你当成朋友看待的,怎么会害朋友呢?”
呵,这人在撒谎。
不过无所谓,他大概猜到林二酉的目的了。
从小公主那儿,陈旷已经得知了自由山弟子正在替夫子寻找一个人选的事情,林二酉大概率是选中了周延维。
而且,目前来看,他想要以梁国,再具体一点,就是以蓟邵郡为切入点,为周延维培养势力。
第一目标,自然是整个蓟邵郡。
而第二目标,毫无疑问,是陈旷一行人,以及“土正官”这个隐藏的势力。
至于郡守突如其来的大胆背叛,和武圣阁的极端重视,大约是他的失误。
因此,他才会留在陈府,选择帮忙镇守。
陈旷深深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这样的话,林兄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他笑了笑,道:“或者,在我回来之前,想一想蓟邵郡的新郡守人选?”
……
郡守府。
大周教化官在大厅之中迫不及待地踱步,脸上掺杂着兴奋、嗜血、得意和期待。
他在等待手下传来消息,将那些胆敢违抗大周的人一网打尽。
然后。
等到明天,他就能够站上祭台,亲自将他们一一斩杀,推入湖底!
这便是权力的美好之处,生杀予夺,尽在手中!
而在大厅的外面走廊上,樊海龙正背着手望向天空,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何,他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咵嚓!”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空。
樊海龙忽然眯起眼睛,看见郡守府大厅之外,一个人影正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这人影十分诡异,手中抱着一把琴,而背后竟似乎背着一具尸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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